宮瀾不出聲,隻是那眼神,宮儒看得更慎得慌。若是她不答應,他可怎麼向厚江交代,反而成了裏外不是人,如今也是險走一招,是生是死,就等宮瀾的回話了。
“嗬。”宮瀾笑了,不過是冷笑。
隻不過宮儒完全沒有察覺,“笑了,笑了就是沒事了,跟爹回去吧……”
宮儒伸手想拉宮瀾,宮瀾卻甩手閃躲,不耐煩道:“宮大人是有所誤會吧,當初本官說得很清楚,與你宮家再無瓜葛,更有白紙黑字為證,就是告到刑部,也是我有理,如今我是楚宮瀾,還請你不要在本官家中鬧事,帶著宮夫人早些回去吧。”
宮儒毫不猶豫地忽然下跪,一臉哭腔,“爹給你下跪了,回家吧!”
若傳出去,隻怕宮瀾還得背個不孝的罪名,宮儒心裏早就盤算好一切,能來他就做了萬全的準備,什麼都豁得出去,如今女兒是從一品的大官,還是開國第一女官,他不能錯失了這個讓自己後半生可以無憂無慮的機會。
宮瀾不屑地抖抖肩,這樣的爹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他還當真以為她不敢對他下手嗎?
“起來吧,就算回去,也不能這麼寒酸吧?好歹也把宮家某些人用過的穿過的都給扔了再把我風風光光接回去吧?宮大人,您說呢?”宮瀾俯下身子,身上卻飄散出異常的香味。
宮儒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把厚懷雪和宮語蘭徹底趕出家門她才會回去。二話不說帶著厚懷雪離開,心裏得意地很,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做人了!
“瀾兒你……真的答應了?”楚天雲看著宮儒如此興奮又急切地回去,以為宮瀾答應了,可是在宮瀾的臉上又看不出任何表情。
“舅父,宮大人不過是回府了,至於我可從沒答應過他任何事。”
有一種香,不致命,卻能讓人癲狂,瞬間力大無窮,產生可怕的幻覺。
宮儒的馬車才離開一炷香,就已經在京城街市鬧開了。楚府搬到京城才沒幾年,倒也是有了一定名聲和地位,所以也因此讓人知道了宮大人這種人渣大人。原本不少人以為他成功讓宮瀾認祖歸宗,不過看來就算是也是空歡喜一場,因為厚懷雪瘋了!在馬車上拔下簪子就刺在宮儒的胸口,賜了好幾下,雖不致命,也流了不少血,半條命幾乎沒了。
宮儒大聲嚷嚷著要休了厚懷雪,街上的人都聽得清楚,看著他一邊捂著傷口一邊逃命,厚懷雪如著了魔一般拉都拉不住。
宮瀾精通醫術,沒有理由不去宮家看望這位半條命都沒了的人,宮儒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等著宮瀾發話,指指桌上的休書,“瀾兒啊……爹……咳咳……休書都寫好了,厚懷雪已經不是宮家的人了,你可以回來了……至於語蘭……爹讓她去了別院,不會礙著你的。”
宮瀾不屑地一笑,看著這種人還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抬手間,一枚銀針不知不覺進入宮儒的後腦,又快速地拔出,“宮大人氣急攻心,導致氣血不暢,中風癱瘓了,本官是無計可施了,讓宮家長女宮語蘭好生伺候,至於休書,就派人送去厚家。”
宮儒大驚?自己還能動能說,怎麼就癱瘓中風了?想開口大罵這個不孝女,結果滿臉通紅的憋不出一個聲音,嗚咽地想挪動身子,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宮瀾,一定是宮瀾!她什麼時候對自己動的手腳?還當著這麼多丫環仆人的麵!
宮瀾帶來的太醫也隨即上前把脈,脈象和症狀都和中風無區別,宣布:“宮大人確實是中風無異了,楚尚書確診無誤。那麼老夫回宮抓藥去,每日都會來給宮大人送藥。”
“有勞太醫了。”
宮瀾臨走前還是去看了一眼宮語蘭,畢竟宮家現在她最大,娘親被休了,爹有癱瘓了,現在的她還真是無依無靠。
“宮語蘭,你放心,若你乖乖地伺候你爹到終老,不讓他那麼早死去,你或許還能活久一點。”
“你……究竟要折磨我們到什麼時候?”
“折磨?這對你們來說就算是折磨了?”宮瀾上前一步,捏住宮語蘭的小臉,冰冷道,“還不夠!永遠不夠。我當初在你的酒裏放的可不是一點點春、藥,最近是不是沒有來紅過?”
“是你!啊——!我要殺了你。”
宮語蘭的身手哪要的過宮瀾,三兩下就被她踩在腳下。就算不甘,就算怨恨,也無濟於事,宮瀾幽幽道,“我說過,你若乖乖的,我還會讓你活久一點,若不乖,也該知道你妹妹,你娘和夏蟬郡主如今的下場,別急著去死,因為黑白無常不會收你的。”
宮瀾大步離開宮家,想要尋死也得經過她的同意,她要讓他們徹底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