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一口氣趕到了“冷香苑”,看到院門口林立的侍衛,這才想起是他走時吩咐過的,怕憐香再生事端,嚴密監視。此時已經到了跟前,又不好意思退回,隻好凜然喝道:“好了,這裏不用值守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將軍!”幾名侍衛連忙退下,緊張了幾天,難得鬆弛一下,很樂意的離去了。
秦莫正要敲門,卻聽到裏邊尉遲匡的聲音道:“憐香,快過來讓我摸摸!”
秦莫一僵,這才意識到“冷香苑”早已不是他可以隨意出現的“冷香苑”。縱然他還對憐香有著刻骨銘心的思念,縱然他內心有著想要見她的急切渴望,但那裏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男人,那人和憐香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可以不顧世俗的眼光,可以原諒她的所做,但他們之間不隻是隔著一道門,還有一個男人。
“你們這對狗男女!”這是秦莫曾經說過的話。當時他恨得直咬牙。
憐香,你真的已經和他……
秦莫無比的傷感和憤慨,拳頭一點點握緊,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深呼吸,真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冷香苑。
“讓你摸摸也好!你得輕點,別把它弄疼了!”是憐香笑格格的聲音。
秦莫有些茫然,在摸什麼呢?
“哎呀,它跑了!”伴隨著憐香的驚乍聲,突然從院門下方的空隙裏鑽出一隻雪白的兔子,正瞪著紅紅的眼睛警惕地觀察四周的狀況,被秦莫彎下腰一把抓個正著。
哼!不過是一隻兔子,摸來摸去的,它就那麼的讓你們著迷嗎?我偏要毀了你們覺得美好的東西!
看著手中柔軟的一團白,秦莫還沒等那兔子的眼神變得恐懼,卡著它脖子的手指稍一用力,那兔子掙紮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身子更是軟若無骨。
秦莫心裏一陣痛快,揪起手中的兔子耳朵,向上一拋,把兔子扔到了“冷香苑”院內。那隻兔子劃過一道白白的弧線落到了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院子裏傳出憐香“啊”的一聲驚叫。秦莫冷笑了一聲,回“逸軒苑”去了。
一陣隱隱的風吹過,有一絲香味在靡迷繚繞,從遠至近,幽幽而來。靠在將軍椅上閉目養神的秦莫,敏銳地鼻息捕捉到了空氣中的異樣,並一下子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憐香躡手躡腳地走過來,看到秦莫平靜的睡容,心內一陣狂跳。
就是這樣一個妖邪的男人,為何要長著一副這麼惑人的容顏,讓她總是在每個夜晚想起,想忘也不能忘。即便他對她總是冷冰冰的,即便他對她或許不再有愛,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愛著他,念著他。
他的光潔的額頭,他的挺直的鼻梁,他的緊抿的唇,不知道親吻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憐香仔細地研究著他的五官,甚至在琢磨從哪裏下口比較合適。
“怎麼,你又想耍什麼花招?”秦莫突然睜開眼,如兩道瞬間點亮的光芒。憐香靠得很近的臉一下子驚得發白,她跳起來緊張地退後了幾步。
“你……你為什麼那麼殘忍,要殺死我的小白兔?”憐香隨即一臉怒容,攤開手,是那隻已經死去的兔子屍體。好在她還沒忘來這裏的真正意圖。
“憑什麼說是我殺死的?就算是我殺死的,這就叫殘忍嗎?你傷了我的心那才叫殘忍!”秦莫霍一下站起,帶著凶意的眼神冷冷地盯著憐香,一把奪過兔子,另一隻手快速地拔下了憐香的發簪。
“你……你要幹什麼?”憐香一驚,又退幾步,挽起的發髻隨著發簪的去除,瀑布般滑落,披散了一肩。
“哈哈哈……”秦莫邪肆的一陣大笑,一手拋起了兔子,另一隻手快速甩走了發簪,於是那隻兔子被簪子穿頸而過釘在了柱子上。憐香心內一緊,想要撲過去搶回,卻被秦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憐香,我要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殘忍!你一定要瞪大眼睛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哦!”秦莫貼著憐香的耳朵輕柔地說道。卻讓憐香的心更是一陣接一陣的緊縮,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
秦莫衝憐香浮上一個邪魅的笑,拿過一把劍,走向那隻被懸掛在柱子上的兔子屍體。
隨著劍鋒的一點點劃過,殷紅的血流出,滴下,濺落了一地,兔子的皮被慢慢剝離。
憐香看著秦莫的劍在不斷峰回路轉,動作幹脆而嫻熟。隨著劍鋒刺刺走過,兔子的皮和肉被一點一點分離,逐漸地,一個血淋淋的血肉之軀暴露在憐香麵前,她瞪大了眼,眼神中滿是驚恐和不安,腸胃在這種血腥的屠殺場麵下控製不住地翻動痙攣。
秦莫把一張完好的兔子皮攤開抖擻著晃到了憐香的麵前,冷笑一聲,扔到了地上。
“當然,這還不算太殘忍!要吃兔肉,還要掏出它的心呀、肝呀、肺呀什麼的!那些東西沒用了,就要扔掉!”秦莫邊說邊動手劃開了兔子的胸膛,掏出一個血紅的心髒捧到了憐香麵前。
憐香一陣陣惡心,腸胃一通翻江倒海般難受,她大口大口喘著氣,拚命地壓下想嘔吐的感覺,眉頭深皺,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