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閑地聊了幾句,薑灝蕤便離開了古樸的書店,一個人走在南京東路上,打算去替自家老媽取一塊手表。迎麵一個飛快奔跑著的小身子“噗”地與他生生地撞了一下,薑灝蕤頗為懊惱地揉著發疼的腿,看見薑小魚那張熟悉的臉,隻是現在半張臉卻是被隱在手掌之下,他齜牙咧嘴地捂著,一看是薑灝蕤,便怒向膽邊生,一想到他大爺的薑灝蕤竟然背著媽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便十分生氣地吼道:“你眼睛瞎了啊,大白天還會撞到人!”
薑灝蕤看見他,不知怎麼心情竟然好上了幾分,就算是被罵了,還笑嘻嘻地將手放在薑小魚的頭頂上揉了揉:“臭小子,有這麼和爸爸說話的嗎?”
爸爸,第一次覺得如果有個便宜兒子,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跟在後麵的程子魚看見薑小魚莽莽撞撞地撞上人之後,便連忙跑到他身邊,向著身前的男人道了歉:“這位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孩子調皮。”
“無妨,我又怎麼會和自己的孩子計較這般多。”薑灝蕤看到程子魚略微蒼白的臉,心跳的節奏頓時變得很不規則,於是便又想起了剛剛和王以卿討論的“喜歡”一事,就當做這三十年來沒有嚐過的滋味是因為找到了丟失的肋骨了吧。
程子魚聞聲抬頭在人流熙熙攘攘的南京東路與薑灝蕤對視了一眼,她認出了眼前的男子便是在angelina對著自己說,我薑某人雖然是個重利益的商人,但是這種喜當爹的買賣,我還是不想做。所以,麻煩你管束管束自己孩子好嗎?那句話此刻正一字不落地盤旋在子魚的腦海中,程子魚忽的覺得自己的記憶力真的很好使。於是她便不動聲色地把薑小魚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身體力行地管束自己的孩子:“不好意思,薑先生,給您添麻煩了。”說完,便有模有樣地鞠了標準的90度躬,不卑不亢。
嫣青青捅了捅身邊正很不雅觀地舔著冰激淩的殷素茗,眼神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程子魚那個方向,亮晶晶的,滿是八卦的氛圍。
殷素茗回過神來,連忙將吃了一半的球隨手塞進一個袋子中,津津有味地打量起來。
“有奸情!”她們兩個相互對視了一番,便賊兮兮得拱著兩顆腦袋,眼神卻是肆無忌憚的。
嫣青青看了看有些水漬的袋子,捅了捅殷素茗的腰:“素雞,你這隻袋子怎麼有水啊?”
殷素茗將眼神念念不舍地收回來,打開一看,娘的,半個冰激淩球早已化開了,奶油都淌在剛剛下手買來的裙子上,一片狼藉,果真,看八卦,尤其是看程子魚的八卦是要付出代價的……
薑灝蕤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頗有“禮節”的程子魚,轉了轉眼珠,忽然語氣嚴肅地開了口:“關於薑小魚這件事,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程子魚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著他,並不開口,然而內心對著他的轉變卻是感到詫異,不過是過了兩天的功夫,怎麼就從不樂意喜當爹成了自己的孩子?
薑灝蕤神色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手指往口袋摸去:“雖然,我覺得他是我們兩個的孩子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帶著古怪,但是,從科幻這個角度來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尤其是這般有力的證據。”
薑灝蕤將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遞到程子魚麵前,子魚很是淡定地看了一眼,然而內心卻是天雷一陣陣地轟擊著,這張毫無ps痕跡的照片很明顯地告訴她一個鐵一般的事實,那便是薑小魚嘴裏說的天方夜譚並不是虛幻的傳聞,它極有可能是真實的。
“唉,我說我的照片怎麼不見了,原來跑到你身上去了。”薑小魚捂著半張臉,口齒不清地說著。
程子魚轉頭看了看兩顆鬼鬼祟祟的腦袋,便徑直走過去說了一聲:“我先去談些事,到時電話聯係。”便牽著薑小魚跟在了薑灝蕤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