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易飛揚救她,其實蘇淺更驚訝這個時候秦楚會挺身而出。
她和秦楚,畢竟隻見過一麵,雖然說是一家人,卻是真正的萍水相逢,沒有一點交集,而且從秦諾說話的字裏行間,對這個男人的印象也不是那麼好。
大宅門裏同父異母的兄弟,不勾心鬥角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怎麼可能互相維護。
更何況秦楚給人的印象,就是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雖然也帶著那麼一點精明,可是卻完全不像生死關頭會站出來的男人。
蘇淺有些汗顏,恐怕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不說蘇淺,連著鐵鷹和易飛揚的眼神都有些詫異,皺了鄒眉,鐵鷹微微帶了些嘲諷的道:“想不到二公子還是這麼有擔當的男人,我很久沒有見到,秦家那麼有骨氣的人了。”
秦楚先是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想那麼有骨氣那麼有擔當,可是這個時候,總不能看著一個女人受苦。”
隨即眉梢一挑,帶了些揶揄:“鐵寨主,不過你這清風寨看起來固若金湯,卻讓淺淺一個人鬧騰的半夜不歇,這也未免有些……”秦楚此時竟然還有膽子笑了兩聲:“鐵寨主,你這寨子的兄弟,看來要好好訓練一下了。”
蘇淺實在是不明白這個時候秦楚刺激鐵鷹做什麼,不過看他說話的神態,卻怎麼也不像是衝動的樣子。
心裏隱隱的有些奇怪,總覺得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幾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是綁匪和人質這麼簡單。
而這裏已經那個鬧成了這樣,卻並沒有見到秦諾的麵,這也有些說不過去。若是秦諾已經遭了毒手,秦楚也不應該是現在這般雲淡風輕的狀態。至少裝,也要裝一下傷心難過的樣子吧。
可讓蘇淺更加想不明白的是,鐵鷹對秦楚的肆意挑釁並沒有太過暴怒,眼睛往站在身邊的手下身上掃了,哼了聲:“二公子說的很有道理,栽在一個女人手上,確實丟我清風寨的人。”
被蘇淺製服的兩個男人都在鐵鷹的眼神中縮了一下,那個被蘇淺逼供的小夥子還小聲的辯解了一句:“大當家,誰知道一個女人這麼厲害,我是沒有防備……”
“那現在就給你個機會。”鐵鷹道:“秦夫人,你既然能夠打昏我兩名手下,我也不拿你當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看,這樣吧,隻要一對一的,你能打得過我這兄弟阿泰,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就全不計較。”
鐵鷹這話說出口,眾人都是驚愕了一下,再是怎麼樣,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想出這主意來。
“鷹。”易飛揚無奈的伸手搭上鐵鷹的肩:“是我帶秦夫人走了,若是一定要有什麼懲罰,我來承擔就是了。”
“看上秦夫人了?這麼維護?”鐵鷹調侃的轉頭道:“我這可不是懲罰,而是機會。難道你不想看一看秦夫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易飛揚的臉色在黑暗裏看不出是什麼神色,不過隱隱的有些不自在,細長的眼眯了眯,卻也沒有再說話。
說到這裏,他竟然也真的有些想知道,這蘇淺,到底有能力到哪一步。
倒是那小夥子阿泰有些不自在起來,囁囁道:“大當家,你真要我打一個女人?”
“不是叫你打一個女人,是和秦夫人比試一下。”鐵鷹道:“你領教過秦夫人的手段,怎麼還覺得她是一般的女人。”
阿泰想著剛才痛徹心扉的感覺,到現在還不由得抖了一下,心裏竟然隱隱的生出些懼意。可是在這當口上,這麼多人,卻是一點兒也不能表現出來。
咬了咬牙,往前邁了一步,拱手道:“既然大當家的發話,那我就請秦夫人討教兩招。”
就算是領教過蘇淺的手段,可是在此時阿泰的眼裏,她仍然隻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身腰纖細,容貌俏麗,想不生憐香惜玉之心都不行。
蘇淺心裏卻有些想暗笑的衝動,年紀不大,不會幾招,這江湖上的作風倒是有模有樣。怎麼這年代的人,都是這般的搞笑。
可是說著,人群中已經有人扔了把鋼刀出來,哐當一聲的落在蘇淺身前,清脆作響。
蘇淺有些鬱悶的沉了臉,擒拿格鬥她並怕誰,槍炮玩的也不錯,可是刀嘛,這個年代最常用的兵器,卻實在不是她擅長的。
也許鐵鷹的話說中了易飛揚的心思,他也不再阻攔,隻是抱了胳膊站在一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秦楚卻是一步上前攔在了蘇淺麵前:“鐵寨主,你要是真的想挽回黑風寨的麵子,不如我陪你手下這位兄弟,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