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蓮笑了笑,道:“若是大太太覺得此事妥當,莫伶雅那裏我去說服。就算再是正經人家,莫家畢竟是小家小戶,能攀上秦府,隻怕他們求之不得。大太太再去找個神機妙算的師傅,讓老太太相信三太太與三少爺命裏相衝,是以總有損傷,正要找一個命硬的人進來調和一下方好。”
田玉瑤臉上,慢慢的升起一抹笑:“要說神機妙算,非東門的方大師莫屬了,他與我娘家也是極熟的,多少花些銀子,什麼事情也不難辦。”
翌日,蘇淺正靠在軟椅上,看著那一樹紅燦燦的楓葉,和上門來討教的明嬸討論著天衣繡坊以後的發展,卻不妨門口的丫鬟突然的道:“老太太來了。”
自從自己受傷,這老太太就三天兩頭的往自己這院子跑,噓寒問暖,送千年人參送天山雪蓮,一天也不歇,雖然蘇淺麵上要表現的感激樣子,可是實在覺得有些麻煩,如今又聽得下人通報,不由得捂了捂額頭。
這和秦老太太見麵,難免要做一副正經禮貌的樣子,說那些有的沒得場麵上的話,和平日在院子裏的自在大不相同,特別是今天下午秦諾又不在家,兩個圓場打和的人也沒有,蘇淺更是覺得麻煩。
可是麻煩雖然麻煩,見卻又不能不見,還不能做出任何不耐煩的樣子來。
剛起身去迎,秦老太太已經道:“淺淺你快坐下,這還傷著呢,別總是動來動去。”
蘇淺也有些習慣了眾人對她這點兒傷大驚小怪,也就坐了下來,道:“又麻煩老太太來看我,媳婦怎麼過意得去。”
老太太笑了笑,走了過來,在蘇淺對麵坐下,又再例行公事的問了幾句傷口恢複的如何,這才看向身邊的明嬸。
明嬸忙道:“見過老太太。”
秦老太太眯了眼想了想,這才道:“你是天衣繡坊的管事吧。”
“是,老太太好記性。”明嬸道:“我是來向三太太回報繡坊的事情的,就不妨礙老太太和三太太說話了,這就告退了。”
秦老太太心裏有事,也沒有心情多問繡坊的事情,隨便的囑咐了幾句要好好配合蘇淺之類的,便讓明嬸走了。
蘇淺望著秦老太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道:“老太太,您今天來找媳婦,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秦老太太頓了一下,道:“不是吩咐,是商量。”
“商量?”蘇淺有些疑惑:“老太太有什麼要我做的,盡管開口,媳婦沒有不從的。何來商量一說?”
此時秦府,秦老太太可是天是王法,不管說什麼事情,蘇淺哪裏有權利和她商量討價還價。
可是秦老太太的麵上卻是神色頗為尷尬,掩飾的從桌上端了杯茶,卻又不喝,拿在手裏半響,方道:“淺淺啊,你這個媳婦,我是極滿意的。”
蘇淺恩了一聲,總覺得她話裏有話,也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對上蘇淺探索的目光,秦老太太心裏有些煩躁,可是想了想,自己是秦諾的娘,蘇淺不過是個媳婦,娶妻納妾,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自己能來和蘇淺商量一下,這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麵子。
想到這裏,不由得直起了腰身,底氣也足了幾分:“淺淺啊,是這樣的,我看你到了秦府,總是受傷,便想著找大師給你算上一卦,大師說諾兒有些克你,需的找個能中和的人來壓著方好。”
秦老太太說的含蓄模糊,蘇淺聽得雲裏霧裏,有些茫然的道:“那中和的人,是什麼人?”
這跟做化學實驗一樣嗎?怎麼兩個人屬相八字不和,還可以找個人居中調和一下?
見蘇淺還是不懂,秦老太太索性直接道:“我讓那方大師細細算了,莫家武館的女兒莫伶雅,長相清秀,知書達理,又會些功夫,是最好的人選了。”
蘇淺愣了一下,秦老太太話說到這一步,她若是再聽不懂,那就是裝傻或是真傻了,可是這事情有些突然,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怎麼答複的好。
秦老太太見蘇淺不說話,隻以為她心裏不悅,想著人家一個大家閨秀的為了自己的兒子獨闖土匪窩,又受了傷,心裏一軟,也就放低了聲音道:“淺淺,這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尋常事,秦家又是這樣的基業,諾兒也不可能隻有你一個妻子。那莫伶雅進門不過是個侍妾,你是主,她是仆,是來伺候你和諾兒的,你可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