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蘇淺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秦諾拉著到了屋外。
院子裏擺著桌子茶點的丫頭們都已經停了手,看著秦諾急急的拉著蘇淺往外走,走了一半,又一個人折回來,進了屋,手裏抱了件厚實的披風,又再到了容天房裏叮囑了句什麼,這才再去拉蘇淺。
蘇淺是雲裏霧裏的,雖然腳步是跟著走了,卻還是道:“這麼晚了,我們去哪裏。”
“帶你去看看,我可以做主的地方。”秦諾帶了笑意輕聲說著,一邊腳下不停。
到了門口,早有小廝備了匹高頭大馬在候著。
蘇淺倒是有些意外,看似文弱的秦諾輕鬆的便翻身上了馬,在馬上帶了笑意朝她伸手。
“來。”見蘇淺發愣,秦諾催了聲。
見秦諾那認真的樣子,蘇淺倒是也不好再反對,伸手遞給他,隨即便被大力一拉,也就上了馬,坐在秦諾身前。
不由得回頭愕然道:“秦諾,看不出來,你力氣……還蠻大的嗎……”
雖然自己這身材是挺纖細的,可是身高在這裏。怎麼也得有個百來斤啊,又加上刻意的鍛煉,六塊腹肌說不上,可是多少也是有些脛骨的吧。
秦諾一笑,馬鞭一揚已經衝了出去,蘇淺剩下的半句話,便被吹散在風中。
這個季節已經相當的冷了,蘇淺在寒風中還來不及打個冷顫,溫暖厚重的狐裘披風已經裹了上來,將她兩手臂身子猶如一團般的裹在了一起。
溫暖的感覺頓時從四肢百骸湧出,蘇淺舒服的輕輕舒了口氣,轉頭卻看見秦諾在夜風中抿起的薄唇和微眯著的眼,讓她一瞬間,有種奇怪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夜色有些陰暗,可是卻總覺得這男人,再不是自己習慣了的那般溫柔公子的感覺。秦諾的手臂繞過蘇淺的腰身,自她身前握住韁繩,難免有接觸,雖然隔著衣服和披風,可蘇淺卻依舊能感覺到他緊繃著的手臂上微微鼓起的肌肉。
身後傳來陣陣的熱氣,秦諾的腰背挺得很直,胸膛也寬廣,蘇淺沒有刻意的坐直身子,倒是有一半的力氣,是靠在他身上的。耳中卻傳來他沉穩平和的呼吸。雖然在夜風淩烈中並不明顯,可是蘇淺的聽力好,能聽出來那呼吸聲並不混亂,也不吃力。
突然有些好奇秦諾到底隱藏了多深,從一個病怏怏不知道能熬多久的藥罐子,到如今縱馬疾奔卻依然麵不改色,蘇淺心裏,有些想試探的感覺。
原來也沒有深入的去想,如今心裏起了這心,倒是一點點的想了下去。
秦家是生意世家,秦諾也該是個生意人,就算是因為場麵上的人和事見的多了,所以膽識格外的大些,歸根到底的,也該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
可是那日在清風寨裏,秦諾的表現卻絕不含糊,雖然他至今也沒有透露和清風寨到底達成了什麼共識,可是說起來的感覺,並不像是被強逼或是非常無奈。而他身邊的容天和臨霄,作為一個生意人家的小廝來說,那武功也未免高了些。
蘇淺越想心中越是疑惑擴散,正猶豫著,卻見馬已經出了洛城最繁華的地方,看著這路線卻是上次去清風寨的時候,路過的地方。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蘇淺不由得道:“麼晚了,出城嗎?”
“還不算晚。”秦諾道:“這個時候,城門還沒關呢,從洛城去臨苑,也不過一個時辰。”
“臨苑?”蘇淺倒是聽過那個地方,卻還是不解道:“去那裏幹什麼?”
秦諾笑了笑:“臨苑也是個風景宜人的地方,雖然因為不是京都而沒有洛城繁華,但是其他各方麵,卻絲毫不差。這些年我在臨苑背著別人,置了不少自己的產業。本來不想那麼早的透露出來,不過現在我想早些讓你知道。爹和大哥過些日子就要回來,我打算搬出來住。”
“啊?”蘇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搬出來住?”
“恩。”秦諾道:“搬到臨苑,隻有你和我。好不好?”
蘇淺有些意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緩了緩,苦笑道:“秦諾,這樣不好吧。雖然我不是很懂,可是據我所知,你是秦家的嫡子,和家業,以後是要你繼承的,而如今因為你一直裝身體不好,所以府中基本是你大哥在掌著大局,而這老太太就已經很不滿意了,你若是再要搬出秦府,那不相當於放棄秦家的產業?”
蘇淺不知道秦家到底多有錢,京城裏數一數二的經商世家,應該是相當有底蘊的,就因為自己在府裏看著那莫伶雅不順眼,而讓秦諾放棄那些本該屬於他的東西,這犧牲未免也太大了,而且那受到的阻力,也可想而知會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