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由的一動,道:“楚風,你剛才,為什麼要替我擋刀?”
有些意外蘇淺的問題,楚風愣了愣,嘴角溢出絲血跡,卻是淡淡笑道:“我知道秦夫人不相信,也不願意。可是在我心裏,是把秦夫人當做朋友的。隻是這是我自己的事,秦夫人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一向文明的蘇淺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句不太好聽的話,楚風這話說得太委屈,說得付出的心甘情願,卻讓蘇淺怎麼能不放在心上。
歎了口氣,望了望漆黑的懸崖底,蘇淺道:“楚風,你如果能把我們弄下去,我就等你恢複再走。”
楚風望了蘇淺並不太好的臉色,終究道:“你去看左手邊,有一根繩索,固定在那邊的石頭上,纏著枝蔓做掩飾。把繩子拴在腰上,我可以自己爬下去。”
“你自己?”蘇淺十萬個懷疑:“你現在?”
楚風嗬嗬一笑,雖然勉強可是確實在笑:“隻是不能帶秦夫人一起,秦夫人自己,可以攀的下去嗎?”
蘇淺又走到崖邊看了看,道:“我沒問題。”
這樣的懸崖,徒手也有九分把握,何況還有條繩索可以依附。
楚風恩了聲,一旦決定下了便絲毫也不猶豫,支撐著走到崖邊,道:“我先下,秦夫人跟緊我。”
看著楚風搖搖欲墜的樣子,蘇淺心裏實在懸的慌,可是這個時候是死是活,也隻能看他自己。
隨後便見楚風好像又恢複了正常一般,兩手攀著繩索,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懸崖下。
蘇淺想著他那血肉模糊的手,定了定心神,也跟了上去。
那繩索倒是結實,承擔了兩人的重量,卻並沒有什麼讓人不踏實的感覺。蘇淺不時的往下看,卻見楚風以極正常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往下,並沒有什麼不妥。
可是楚風抓過的繩子,卻是有種濕濕的感覺,黑暗中看不清顏色,可是蘇淺想的到,那該是楚風的血。
就算不知道他體內的毒有多嚴重,僅隻是身上的傷,就已經足夠嚴重。而楚風除了克製不住的偶爾咳上一聲,卻連半點呻吟都沒有發出。
蘇淺一邊往下挪動,一邊不時的往下看去,不到片刻,便見楚風停了下來,跳上了一處懸崖上的洞穴。
繩子也斜著拉了過去,蘇淺順著滑下,也踩上了實地。
這是處凹進懸崖的山洞,上麵掩著雜亂的枯草藤條,若不是仔細的看,確實看不出別有洞天。
楚風此時已有些站不穩,扶著山洞的石壁,一手抓著繩索,黑暗中蘇淺也看不出他的臉色如何,隻是聞著淩烈寒風中淡淡的血腥,心裏有些擔心。
楚風很虛弱的聲音道:“往裏麵站一些。”
蘇淺不知道楚風要做什麼,卻也依言走到楚風身邊,隻見他握著手中的繩索,用力一拽。
知道楚風是想將繩索毀了免得被林梵發現,可是那繩索是牢牢縛在一塊大石上的,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也沒有出任何事情,憑著楚風現在的力氣,怎麼可能將它拽斷。
蘇淺正要阻止,卻見楚風又再拉了一下,拉完之後一鬆,又一用力。
隻聽稀裏嘩啦的一陣亂響,從崖上仿佛砸下許多亂石樹枝,那繩索也由上麵的牽引,一下子落了下來。
楚風丟了繩索,再是撐不住的扶著山壁喘息道:“把繩子收起來,然後……扶我進去。”
這個時候,蘇淺也沒有任何猶豫,上前將繩索一點點的收了繞了卷成一團,便去扶楚風。
手觸上楚風的肩膀,不由得驚了一下,在這寒冷的深秋夜裏,透過汗濕的衣服,也能感覺到他身體往外散著極高的溫度。
“往裏走……”楚風勉強的說了這一句,幾乎已是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蘇淺身上,身子不可抑製的微微顫抖。
蘇淺應了聲,靠著洞外微微的月光,一點點的往裏走去。
這才發現這是個很大的山洞,不寬,卻深。特別是在前進了幾米之後,眼見著便走到了頭,可是楚風指點著蘇淺將一塊石頭挪開,那邊卻又出現了一條路來。
先將楚風扶進洞中,蘇淺將石頭雜草又再掩好,再轉頭看時,卻見楚風已經昏了過去。
能撐到這個時候才昏,蘇淺對這個男人實在已經另眼相看了。
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這洞已經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裏麵住過,洞得一側鋪著幹草做墊,洞穴上掛著些肉幹之類的東西,看來不但是有人住,還是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