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蘇淺應了一聲,撥轉馬頭。
以往感覺也不明顯,現在這才發現秦諾還真是不輕。雖然相信他已經盡力保持自己的坐姿,可是依舊有大半的力量倚在了蘇淺身上。
轉過一塊山岩,麵前便出現了一條狹窄的小路,秦諾道:“就是這裏了,我們下馬。”
十分懷疑秦諾這個時候還能不能下馬,可是看了看眼前的路,好像馬匹是不能前進了。
都已經不能用山路來形容,山石與山石之間,隻剩下一條彎曲的能容一個人走的石縫,在夜色裏蜿蜒著一直伸進山中,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秦諾在馬上搖了兩搖,又再嘶啞的道:“我們下馬,走上去。”
蘇淺望了望不知有多遠的山路,雖然為難,卻也隻得順著他的意思。
將秦諾扶下了馬,蘇淺伸手在馬身上一拍,讓它往樹林中鑽去,自己卻扶著秦諾往山上走。
那石縫實在是窄,秦諾走在前麵,蘇淺跟在他身後,看著身前的人走路的姿勢已經很是勉強,可是蘇淺卻也沒有辦法上前扶他一把。
可好在這次並沒有走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蘇淺輕輕地伸手觸了觸秦諾的後背,隻覺得他的衣服已經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心裏糾結著正要說話,卻聽出秦諾終於道:“到了。”
“到了?”蘇淺有些詫異,卻見秦諾的身子突然從裂縫中消失,不由得一驚。
趕忙的跟上一步,卻是發現在這山石後麵,居然是另一個世界。
因為山石之間的縫隙很窄,而且山的那邊便是懸崖峭壁,所以就算是搜查的人,往往也不會想到另一邊還有什麼人能活動的地方。
可是很奇怪的是,在緊挨著懸崖的地方,有一株蒼天的大樹,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可是在這個季節,仍然鬱鬱蒼蒼的垂下無數的枝條來,幾乎都掩住了小半邊的山崖。
秦諾看來已經到了極限,再也顧不得麵子什麼的,伸長手臂搭上了蘇淺的肩膀,低低的道:“到那樹邊上去,那裏麵,可以住。”
樹裏麵可以住?蘇淺腦子裏懵了一下,卻還是依言走了過去。難得見秦諾有這麼虛弱的時候,一手扶著他手臂一手摟了他的腰,常年練武的男人,腰身上的肌肉雖然結實,可是卻並不粗壯。
走到樹下,按著秦諾的指示撥開垂掛的極為繁茂的枝條,這才發現在交錯的藤條與巨大的岩石間,竟然有間小小的木屋。
準確的說,這是間樹屋,並沒有用什麼其他材料,而是就地取材的將交錯的藤條一根根穿插成屋子的形狀,不知道是用什麼固定住了,可以看出枝葉長的很厲害了,這樹屋一定也有年頭了,可是卻並沒有變形。
蘇淺隻覺得這年頭碰見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離譜,可是看著秦諾眼睛微合,說話間已經能看見嘴角溢出些淡淡的紅色,知道他已經是忍到了極限,再也不敢耽誤一點。
這樹屋並不是建在樹上的,而是直接打在懸崖的石壁上,所以所謂的地板,就是直接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