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靈夢最不能忍的，還是戰鬥全都在地麵上進行，巫女和妖怪繞著圈跑來跳去，充分利用場景中的各種障礙物，比兔子還要靈巧，躲貓貓玩得賊溜。
靈夢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從未失手的天才少女真白畫歪了一條線，也是直到此時，靈夢才知曉原來這種電子繪圖工具根本不需要塗改，居然可以直接撤銷操作。
真白懵懂的抬起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靈夢，目光呆滯。
“什麼？“
無意間打斷了真白的創作，靈夢連忙補救，“沒什麼……你繼續。”
“畫得不對嗎？”
靈夢搖搖頭。
“那該怎麼畫？”
小寵物仰著頭往後看的樣子非常萌，讓靈夢忍不住輕輕摸了幾下她披散下來的頭發，才說道：“巫女和妖怪之間的戰鬥，沒這麼友好。”
“？？”
真白眨眨眼，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用眼神提問。
在與人交流的能力上，這位繪畫天才極度欠缺，因為她的目光很少投向這個世界，而且，她的天賦與成就也是一條難以逾越的壁壘，也許，隻有靈夢這樣既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在乎兩人之間差距的超常識人類，才能真正接觸到椎名真白的心。
靈夢看著真白誠意求教的眼神，簡單的解釋道：“巫女是人類，是妖怪的天敵，也是妖怪的食物，除了那些修身養性的大妖怪外，總要以命相搏，分出一個勝負……至少要見血。”
真白的眼睛睜大了一些，不知她眼中的世界，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靈夢回憶著曾經的血腥場麵，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好一會，輕輕吐出一口氣。
“具體的還是不描述了，總之，就畫得慘烈點吧，要拳拳到肉的那種，力道要大，動作要狠，受傷在所難免，偶爾斷個胳膊斷個腿也正常。哦對了，表情應該……麵目猙獰一些……我是指妖怪。”
“我知道了！”
真白用力的點點頭，拿起筆刷刷的畫了起來。
電腦屏幕上，畫風陡變，每一筆每一劃似乎都蘊含著冰冷的鋒芒。浮現而出的畫麵上，巫女渾身斑斑血跡，可憐的妖怪四分五裂，撕扯破裂的肉塊散落在地上……
“唔……”
真白忽然扔下筆，捂住了嘴，弓著身子，喉嚨中發出難受的聲音。
她看到了。
若不是“親眼”看到，靈夢不相信有人能把碎裂的肢體畫得那樣逼真，就和她曾經見過的不差分毫。
這就是真白的繪畫天賦嗎，借助有限的信息，便能在腦中將相應的場景演化到極致，與其說是想象力，不如說這是一種近乎超能力的潛意識。
靈夢曾經看過一本美食漫畫，裏麵的特級廚師僅憑食材和調料比例，就能精確模擬出做出的菜品味道，她曾以為這隻是一種藝術加工，想不到現實中真的有類似的天才。
不過，會發光的料理，會爆衣的料理，應該還是不存在的吧……
靈夢拍了拍真白的後背，把一絲靈力輸入她的體內。
還在幹嘔的少女瞬間恢複了過來，她呆呆的望著屏幕，拿起筆就要繼續畫，被靈夢牢牢抓住了手腕。
“不要再畫了。”
“？”
“是我錯了。雖然這樣的畫很真實，但是……”
靈夢盯著真白尚未完成的那幅畫，恍惚能聞到一股血腥味，是熟悉的感覺，卻並不那麼令人舒服。
“對於漫畫來說，真實並不重要。”靈夢回憶起看過的那些消遣漫畫，“隻要足夠有趣，一切都不是問題。”
“該怎麼畫？”
天才少女在這方麵並不自信。
然而靈夢也是個半吊子，她努力思索了一陣，靈機一動，想起自己之前的吐槽。
“總之，戰鬥肯定不能是在地麵上的，不會飛的妖怪和巫女豈不是鹹魚一條。再說了，飛在天上的戰鬥肯定要酷炫得多，對吧？”
真白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不知又在腦中模擬什麼畫麵。
這次的時間很久，再次回過神來時，眼中卻依然帶著些許迷茫。
“飛起來的戰鬥，是什麼樣的？”
靈夢微微一笑。
“我給你演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