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才一回鯉丘不久,下麵就發生了更大的躁動,隱約間好像聽見說有人落水了。
站在鯉丘上,勉強的能看見湖樓旁邊的湖裏有人掙紮起水花,卻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悲催的家夥掉了下去。
楚文東坐在光禿禿的岩石上,左邊的王大全墊著書箱,手執毛筆,也不知道在記錄著什麼。
右邊的夏至一如既往的站著,既沒看天也沒看湖,她對這世間所謂的風景,是不大感興趣的。
湖風吹起她的裙擺,楚文東離得近,呼啦啦的聲音很清晰,同樣,那種讓人安心的香味兒也是十分醉人的。
……
……
陸青山渾身濕透了,他不會遊泳,在被人撈上來的時候,它就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瘋狂的吐著肚裏的湖水。
現在湖水是吐幹淨了,可卻也再沒有臉呆在這兒了。
瞟了一眼湖樓,上麵扯著紅綢,點著一圈紅燈,一群錦衣華裳的公子小姐們站在欄杆旁,看著他,臉上滿是笑容,還不時的指指點點。
這讓他更加的無地自容,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劍,一定要練成絕世神劍,他對自己說,一定能夠練成。
在沒有絕世劍術傍身的時候,這種地方是不適合他來的,雖然家裏小有資產,可是和樓上那些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嘩——
一片嘩然聲突然響起,很遠的地方,一堵泛著銀光的“牆壁”橫梗在整個湖麵上,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湖樓推進。
這堵銀牆便是聽潮湖的潮,而那閃爍著的銀色,就是在月下跳出水麵的魚兒,因為距離遠了,魚兒又太小,所以分辨不清。
“轟嗡嗡”的潮聲在空氣中顫動,陸青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向那“銀牆”看去……似乎在銀牆的頂上,有一豆人影在行走。
“快看,有人,潮頭上有人。”
不隻是哪個眼尖的家夥大吼了一句,然後整個沸騰的場麵頓時炸開了……
“好像是個青年,穿著一身白衣……”
湖潮近了一點,有人看得更清了。
“是個白衣青年,他背上還背著一把武器,看不出是刀還是劍。”
湖潮再近了一點,有人能看見武器了。
“是把劍、是把劍,”有人激動了,“他踏潮而來,莫非是神仙耶?”
……
……
本來坐在禿石方上看“聽潮銀影”的楚文東,此時已經站了起來。
水上飄和草上飛這類的輕功他不是沒聽說過,就連武當的梯雲縱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以前武俠小說和電視劇看得可不少。
可是,他就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門子輕功能夠踏波而行的,就算是達摩祖師的一葦渡江也不行。
莫非是神道者?
正當他想要問一問夏至的時候,一旁坐在地上寫寫畫畫的王大全突然開口吟唱道:
“龍潭虎穴三番入,一劍一酒笑江湖。古往今來俠客少,十三劍曝四方搖。劍十三,少十俠之首的劍十三,今日終於是得見本人了。”
王大全十分的激動,激動得他將之前寫了一大篇的紙也扔了,毫不猶豫的換了一張新紙,舔了舔毛筆,也不管嘴角的墨汁,便開始全神貫注的做起了畫來。
劍十三?少十俠?不就是“聽潮武評”第三頁裏的第一個名字麼?既然是武評,那便說明了這位踏潮而來的“少俠”至少不是個修煉“神道”的。
楚文東鬆了口氣,重新的坐下後,拉了拉身旁夏至的裙擺,
“你能做到麼?”
夏至看著銀色的浪潮,浪潮頭上那負劍青年踏波而行,如履平地,英俊的臉上,全都是輕鬆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