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潑墨(1 / 2)

一眾女眷見了王遊文,有些破口大罵,有些卻是哭得更加的稀裏嘩啦,這些個女子全都拋棄了所謂的矜持。

王遊文也懶得理他們,平日裏都是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他的這裏就有很多。

以前做二公子的時候,不少人見了他都是那樣的不屑一顧,如今呢,王遊文倒對她們不屑一顧起來。

“王遊文,你小人得誌,今日恥辱,我吳欣雨記下了。”

一個身穿淡紅色鏤花長裙的少女瞪著王遊文,燦燦若明星的眸子裏,淚珠一滴接著一滴的滾落。

看著這個女人,王遊文撇開嘴角,眯著眼睛,露出了一副嘲諷的模樣,

“我記得你,你是禮部侍郎的女兒,當年在街上,你還當眾作詩羞辱我,我至今還記得那首詩,禽翔九天上,獸走百穀中。不比王公子,如潛淵之龍。”

詩,一直都是王遊文的短處,他沒有文采,做不出好詩,卻也不代表他就不學無術、愚不可及。

一首“禽獸不如”的藏頭詩,這不難領會。

王遊文打開了牢房的門,走到吳欣雨的麵前,

“你不是喜歡賣弄文采嗎?今日便給你一個機會,若是詩作好了,我就放了你。”

吳欣雨也隻是冷哼一聲,倒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硬氣的話。

王遊文得意的哈哈大笑,一邊大笑還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名媛,而那些個時常出入於高宅府邸,宛如驕傲的孔雀的名媛們,卻是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王遊文所到之處,她們就如同受驚的小鹿,爭相著離他遠遠的。

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嗤笑,嗤笑中還有三分得意,以前所受到的各種奚落委屈,在今日正式的揚眉吐氣,一股酣暢淋漓的感覺由心底裏升起,

“還記得兩年前吧,家父也沒少到諸位家中為我提親,那時候吧……你們說的最多的是什麼,讓我想想……好像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我癡心妄想,對吧!”

所有勳貴小姐們都抽泣著,聽著王遊文的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是不敢動你們的,現在不敢,以後也不敢。”

王遊文歎了口氣,

“而且,雖然我很討厭那個老貨,卻也不得不承認,我是遺傳了他不為難女人的性格的,所以我不會為難你們,每人一首詩,作完了就走,諸位都沒意見吧。”

看著一眾女子都是眼含淚水的拚命搖頭,王遊文心中就樂不可支。

轉著轉著,就不知怎麼的轉到了內閣大學士洛遠山的獨女麵前,他一臉驚詫的看著仍舊護著侍女的洛顏,,

“這不是第一才女嗎?來人,筆墨侍候著。”

喊著,一個禁衛軍士兵就將筆墨紙硯送了上去,王遊文親自接過來,動作謙卑的遞到了第一才女的麵前,

“以前洛才女寫文作詩都是在閣樓裏完成,今日呢,是在大牢裏完成,熟話說,換個地方,換個心情,沒準兒在這裏,還能寫出意想不到的作品,您說是吧。”

洛顏冷冷的瞥了王遊文一眼,毫不猶豫的端起硯台,直接將墨汁潑到了他的臉上,

“滾!”

王遊文愣了兩三息,突然笑著伸手抹去了臉上的墨汁,

“都說財大氣粗,沒想到這才大了,氣也粗,行,您高才,咱惹不起,您讓我滾,我就滾。”

說著,王遊文就一邊摸著臉上的墨汁,一邊嘟囔著離開了牢房,並囑咐兵丁們,等都寫完了,就收上來,自己驗了之後,才能放這些個人離開。

……

……

詩,是很難寫的,它的要求之高讓人咋舌,規定的文本樣式,規定的字數,平仄也有要求,而且內容還不能過於庸俗。

當然了,也有一種野詩,也就是打油詩,這樣的詩隻是平日裏或戲謔調侃,或自嘲的隨性之作,是很難登上大雅之堂的。

楚文東讓他們作詩,就沒想過能有人做出什麼好詩來,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罷了。

比起整日裏就知道聲色犬馬,學問這東西,你要是不主動去撿,它也不會如同m豆那樣,主動的到你的碗裏來。

雖然吧,楚文東自己也不是特別的愛好學習,但……抵不住他受過更先進的文化教育呀。

擱以前,大學畢業的技術員算不得什麼,但擱這兒,他就是個學士。

要知道,東洛最有才華的洛遠山也就是個大學士。

楚文東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夏至給叫醒了,看了看窗外還一片漆黑,於是……他的起床氣就犯了。

“走開,別打擾我睡覺。”

“陛下,該上早朝了。”

“別鬧了……上什麼早朝……八點才上班……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