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當他加入了影侍後,他才發現,即便自己擁有了離開死人巷的機緣,依舊抵不過現實的殘酷。
影侍皆是賦驚饒修行者紮堆之地。
他唯有依靠著陵蘇的這層關係,才足以在其中占據立腳之地。
其中的每一個影侍對他來都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迫在他的頭頂之上。
當然,作為葉家軍的一員,他們皆是光明磊落的軍人,即便輕視與他這個毫無賦的普通人。
在訓練任務之時,他們皆會抱著同僚之誼指點於他。
而正是在這指點途中,雲長空才意識到自己與他們之間的巨大差距。
他不論是吸納地元氣的速度還是精純度都不如他們。
即使他在握劍之時,將體內的元力灌注在劍身之中他們比劍交手皆是無法超過五招,這還是對方刻意壓製與他同等境界的情況下。
與人比劍卻被人把劍挑得脫手而出,這種不堪,難看,每每令雲長空羞愧難當。
為了能夠在他人手中多支撐幾招,他便改成了雙手握劍。
雖然事後如他所願,不過效果甚微,往往苦苦支撐不過六七招便被人挑飛手中的劍。
他知道這是實力與招式上的差距,他一直以為,是這些影侍們修煉時間比他長,對於劍招的熟練程度自然也是遠超於他。
可他加入影侍也有數月時間,可在他人手中苦撐的時間依舊進步甚微。
久而久之的,他便養成了一個雙手握劍的習慣。
可如今,顧瑾炎的手指粘在他的劍上,帶著他看似隨意一擺,可就是這麼隨意一擺,竟給他一種他一直想要卻未曾達到的行雲流水之福
在劍鋒撕開空氣,劃出的劍芒,正如同將覆蓋在他心頭的那攏迷霧撕開一道口。
雲長空不由自主的睜大雙目,再大一點,將那口子再撕得大一點……
那便能看得清了!
“再大一點!”雲長空嘴唇微動,卻未發出一絲聲響。
可顧瑾炎卻看懂了他的唇語,挑眉一笑,手臂再動。
這次,他的動作幅度驟然變大,踩在桌麵的那雙腳不過是橫轉兩步。
顧瑾炎卻已經饒至了他的背後,然而手指依舊緊粘那把粗糙的劍身,將原本劃出的半圓弧度軌跡這次徹底的畫成了一個圓滿的圓形。
雲長空眼睛一亮,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長劍輕鬆的揮舞出一個唯美的圓弧,他下意識的調動體內元力。
下意識調動的元力並不算多,卻讓那粗糙的劍身微微一震,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特感覺油然而生。
一抹明亮卻不刺眼的劍光自他手中綻放,映照著他的雙目愈發黑亮。
緊接著,在空氣中劃出的那一輪圓弧形成了一道實質劍意,劍意隨著他的元力灌入,瞬間擴散,如同一道圓環劍芒一般橫掃而出。
錦翠兒臉色一變,不明白自家公子這是何意,也沒有時間去揣摩他的心思,她臉色發白的提起裙角向鐵鋪外疾跑而去。
因為他看到那蕩出的那一抹圓弧劍光沒有絲毫收勢的意思,鐵匠鋪外是個簡陋的木棚。
以左右兩根支撐著木棚的粗大木樁幹脆的被切出兩道平整的切口,木棚轟然倒塌。
胡鐵匠叫罵一聲,不知罵了幾句什麼髒話,手中沒啃完的半截蘋果被這大動靜整的大手一抖,滾溜溜的滾得老遠。
屁股還沒挪起,就被劈頭蓋臉的垮下木棚掩埋了,看不見身影。
搭在木棚上的稻草紛飛,震舞的滿街都是。
還好胡鐵匠想著自己今約了世子吃酒,早早的就將打鐵爐裏的火給熄滅了。
不然這易燃的木棚倒塌在了那熊熊的火爐之上,木頭稻草都是易燃之物,還不立馬被點燃發了大火。
子皇城腳下,當街放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算安靜的街道上鬧出不的動靜,眾人目光紛紛看去。
卻見一位身材高挑修長的男子氣閑神定的飄飄然的立在倒塌的木棚之上。
晚風吹起他的衣擺,不出的瀟灑帥氣,當然忽視掉他腦袋定上那包紮得跟粽子似的傷口就更加完美了。
不少愛湊熱鬧及時止步,因為他們已經認出那位瀟灑而立的男子正是顧家那倒黴少爺?
誰還敢上去觸他黴頭?
趕緊加快腳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心中默默想到,這胡鐵匠莫不是偷偷的養了一個嬌嫩的私生女被這廝看中了?
不然顧瑾炎怎會跑到他這一個的鐵匠鋪去大幹一場?
(ps:晚上還有一更,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