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可以想象的出來魏老爺子在這些數學家心目中的地位,即便是魏鍾祥沉淪很久了,但不能掩蓋他一流數學家的鋒芒。更何況即便是被關進了牛棚,他也一直都沒有停止自己的研究,他的數學造詣並沒又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衰退,反而是如陳年老酒越積越香。
魏鍾祥一生都潛心數學研究,同時不忘和國內同行交流進度,在國內數學研究最前沿這個圈子裏,老爺子就是領軍人物,他突破性的思想對大家都很強大的啟。
這也難怪在魏老爺子進門之後,房間裏很多數學方麵的專家都會起身迎接。
“老梁,你怎麼沒死啊!”剛一見麵,魏鍾祥就和最前麵一個滿臉橫肉的老頭來了個擁抱,顯然兩人關係不淺。
“你都沒進棺材,我怎麼能死!老魏我們上次一別,有多少年沒見了。”梁一山上下打量著風塵仆仆的故人,心情激動的回應。
梁一山是人才搶救計劃執行之後,在湘南省現的最厲害的一位遺落民間的數學家!
當初找到這個老頭的時候,他居然在菜市場肉攤子上砍豬肉,誰能想到這麼一位相貌凶狠的屠殺,晚上回家之後,會在簡陋的書房裏用台燈照著進行拓撲學的研究。
梁一山當年可是莫斯科大學的公派留學生,在莫斯科大學數學力學部攻讀副博士,而莫大現在都還是全球的數學中心,它的數學力學部所有的教授都是最頂尖的數學家,能夠得到他們的教導非才不可。
梁一山有幸進入莫大,可惜隨著中蘇關係惡化,課程還沒學完就提前回國了。
老梁不會做人,回國後得罪了領導,大抽風時期又沒有人願意幫他,導致其淪落幹起了屠夫的行當。不過下裏巴人的生活並沒有消磨他對數學研究的熱情,這老頭每晚上都會孜孜不倦的在數學界最前沿的‘微分拓撲’上進行研究,從未有一中斷。
在十年前老梁家隔壁有個孩對數學很感興趣,老梁一個人研究拓撲學非常的枯燥,有個人兒願意跟著學習當然樂意,便傾囊相授其數學知識。
名師出高徒,在1977年高考恢複後,這個孩以數學滿分的成績被湘南大學錄取。那個時候這子的數學造詣已經過了大學裏所有的數學導師,無人能教他,風頭一時無兩,被譽為‘湘南數學王子’。
在陳旭的人才搶救計劃的通知送到湘南大學的時候,這位數學王子作為特殊人才被選走,而他的授業恩師梁一山自然也引起了人才搶救組的注意。因為都住在湘平市,得知此事的陳旭抽出時間親自去了老梁家一趟。
兩人初次見麵,陳旭追問老梁的數學水平有多高,和中科院那些院士相比又如何。結果被老梁好一陣鄙視,雖然他不否認中科院的科學家都是牛人,但老梁依然看不起他們,除了少數真正的高人值得他正眼看之外,其他院士都是土雞瓦狗而已。
聽完這個老頭的自述,陳旭總算知道他為什麼會淪落成剁豬肉的了,老頭就是一個智商高情商低的典型,簡直就是個自大狂,性格非常惡劣,和人交流都是直來直去,在六、七十年代的政治環境下沒被整死,真的是命大。
陳旭自己就是搞物理學的,數學功底也很深厚。他翻看了梁老頭這些年來的研究,現他的數學造詣確實不一般,很多論文在世界四大頂尖數學期刊上都綽綽有餘。
既然是真才實學,陳旭當然不會讓他的才華浪費在剁豬肉上,很快師徒兩個都被請到了南方重工工業園,為數學推廣計劃添磚加瓦。
無論是梁一山還是魏鍾祥都是8年代以前國家最一流的數學家,曾經一起進行過項目研究,相互認識,並且惺惺相惜。
“差不多十三年了,你是64年從蘇聯回國,當時我們在中科院的秘密項目中一起合作進行數學計算,當初離別之後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現在白蒼蒼還能再次相遇。”故人相見,魏鍾祥也是感慨萬分。
“十多年沒見麵卻在這裏碰到,注定我們要攜手再做一次大事情,死也死的有麵子。”梁一山重重的拍了拍老友的肩膀,鬥誌昂揚道。
“我兩位,這剛見麵用不著死啊活的。來日方長,兩位都是數學界的大能活得越久對國家的貢獻就越大,死了就是國家重大的損失。”陳旭看不得這兩個老頭這麼婆婆媽媽媽的,上前插嘴道。
兩個老頭這才作罷,隨後魏老爺子又和房間裏的其他人敘舊,相互之間有不完的話。
大約兩時後,吃過了飯,在陳旭的親自主持下,魏鍾祥開始了他接手數學推廣項目部部長職位後的第一個討論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