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的腥味混入江水，順水流淌。林沐涵的眉頭緊蹙，莫啟風雖然遊著向東而去，可是臉色越來越蒼白，一點血絲不見。她很清楚，莫啟風馬上就會到極限！
她不知道後麵有沒有人，但現在必須上岸！
岸邊淺灘沙沙粒粒磨著腳底，林沐涵吃力地扶著莫啟風走近不遠處看似是工廠的石屋。
月亮半遮半掩，淺淺的光芒照耀，衣服上的流水緩緩滴下，不止莫啟風，林沐涵一張亮麗的秀臉上也是一絲血色都沒有。
“莫啟風，你感覺怎麼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焙燒爐，灰牆屋，這裏是磚廠。這個天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但磚廠都會在早上一早來這裏拉磚。
月亮斜在半空，似靠在遠遠的山上，林沐涵猜測現在應該4點左右。如果他們走回市區需要至少兩個小時，但他們可以等到兩個小時後拉磚的車子來到這裏，那個時候再坐他們的車回去會更好。
“莫啟風，我們先在這裏等等，你能不能堅持下來？”林沐涵瞧著他愈來愈蒼白的臉，心裏沒來由一痛，如果堅持不了怎麼辦？
莫啟風淺淺一笑，聲音低柔卻好聽：“沒事，我可以堅持。”
“好。我們先到那邊坐著。”兩人各自相扶走向鐵門處坐下，相互抱緊。
五月的天雖然不冷，可是濕衣服穿在身上夜晚仍然感到冷颼颼的。
林沐涵看著他背上的血痕仍舊流血不止，而且隱隱泛白，將莫啟風背過去，輕輕撕開衣服，擦拭背上的淤血，然後覆唇在背上，吮吸殘血。現在身上沒有藥，這樣的辦法至少會有一點效果。
“你別擔心，我沒事的。”莫啟風感覺到那柔軟的唇觸背生溫，心裏暖暖的，“不過一點小傷，商場如戰場，這點傷還是受得住的。”
林沐涵一愣，那就是說以前受過這樣的傷？！修長的濃眉如柳絮飄飛，緊緊蹙在一起。“別說話，留著力氣。”她怕他待會若是休克怎麼辦！
肌膚隔著兩層衣服料子相互碰觸，墨黑如玉的眼眸裏逝水深潭，莫啟風緊緊抱著林沐涵，似將她刻入骨髓。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林沐涵以為自己沒有溫度，終於看到一輛大卡車緩緩駛入泥淖的馬路。似使盡全身力氣走到車子司機前，扯著一抹微笑說道：“司機大哥，我和我男朋友出門在外，可是遇到一點事故，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到醫院？”
司機也是個老實人，看到林沐涵蒼白的一張臉和後麵男子費勁站起時青筋乍起，臉色堪比一張白紙，立刻說道：“好，我馬上送你們去醫院！”林沐涵扶著莫啟風上車，司機看著背後的那道血痕，上車的身影變緩了，眉頭緊皺。
“他不小心摔了，咯著背了。”林沐涵盡力不顯神色地解釋，信與不信就看他了。
“哦。”輕歎口氣道，“出門在外就是要小心，這裏還隻是郊區，要是那些沒有人的地方更要小心。”
“嗯。”林沐涵淺淺笑道，不過這份恩情她記到心裏。“謝謝你。”
車子急速行駛在郊區路上，兩旁的樹木不停地往後退，燈光昏昏暗暗逐漸停留在夜裏，東方的魚肚白正緩緩露出。
急速行駛，終於到了醫院門口。
“司機大哥，謝謝你！”
“說什麼謝，不管是誰看到這種情況都會幫忙。快扶他進去吧，看他的臉色實在不好，還有你也是。”
“嗯。”林沐涵扶著莫啟風走進醫院。這裏不是市醫院，隻是城區邊的一所像是鄉鎮衛生院的診所，可是有個地方醫治莫啟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