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娘,我知道你定然是因為後院那些人惱我,可那些都並非我的意願,我自小身子不好,家中長輩疼惜我,這才招了許多人照顧我。我對你,與對她們,是全然不同的。你是我的妻,唯一的妻,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也許是張升情話說得太深情並茂,就連林舒也不得不暗暗讚歎他,隻尹天逸依舊不漏聲色,靜靜地看著花廳裏的一切。
林舒轉頭去看魚娘,見她眼圈泛紅,眼角也閃著些水光,登時有些不好的預感,怕是這魚娘就要被人說動了。
林舒自覺有些挫敗,明明她跟尹天逸是無意中救了魚娘,聽到她可憐的身世,這才想著幫幫她。現下倒好,自己跟尹天逸是惹了一身騷。
就在林舒腦子裏不停亂想的時候,魚娘已經做下了決定,她同樣對著張升跪了下來,握住他的手:“相公,今生,你我怕是無緣。我們來生,再續這份情吧。”
言罷,她竟是半點也不留戀地自地上站起,對著尹天逸與林舒微微福了福身:“還請恩人免抬貴手,幫我書寫和離書。”
張升一個人跪在地上,神色有些癡傻,可竟是難得的沒有再挽留魚娘,隻是看著尹天逸在一旁書寫,他切切地望向魚娘道:“你要是想回來了,就徑自回來,你永遠都是我張家的少夫人。我後院的女人縱然再多,我心裏的,也隻有你一個。”
魚娘卻並不看他,生疏且有禮:“你日後多保重,莫要再去河邊,小心落了水。”
此時,尹天逸已經將和離書寫好,他隻覺得這東西看著怪怪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好像,還從來沒有跟林舒認認真真地舉行過一次婚禮。
那紙上墨跡未幹,魚娘就已經伸手拿了去,一份她自己收著,一份她遞給了張升。
隨後,深深地望了一眼張升,對著尹天逸與林舒盈盈一禮:“此番多謝兩位恩人,魚娘定會牢記這份恩情,沒齒不忘。”
嗯?林舒心中訝異,這就這麼簡單?原本的負心人,看起來倒也像個癡情郎,她跟尹天逸預想中的大打出手,一哭二鬧三上吊,居然連個影子都沒有,事情就這麼平靜地解決了?
眼見著魚娘就要快邁出張府大門,林舒跟尹天逸忙走了出去。
尹天逸待林舒此番南下,就是想帶她去遊曆一番山水,並無指定的目的地,現下見魚娘跟這張府有故事,索性繼續與林舒跟著魚娘。
魚娘領著二人走過一個巷口,她佯裝悲傷地回頭去看,轉頭之際悄聲對林舒說了句話:“恩人,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兩位速速隨我離去。”
林舒與尹天逸對視一眼,微微頷首,隨著魚娘加快了腳步。
一路經過熱鬧的小攤一條街,出了鎮子北門,魚娘直接帶著他們去到了她的家。一座位於河邊不遠處的漁家小院。
院子裏還曬著網,有幾處破洞還未補好,隨著和風微微蕩著,林舒好奇地走過去,被魚娘又柔聲喚了回去:“恩人,那魚網有些髒了,別靠近它。”
魚娘適時開口,正好將林舒的手拉了回來,林舒嘿嘿笑道:“我就是看著這個覺得好奇,是你們打魚弄的嗎?”
“是。”魚娘亦是笑著回答,但應完聲,她就換上了一臉鄭重神色,“還請兩位恩人,跟我進來。”
林舒好奇心全數收起,跟著尹天逸進了簡單的茅草屋。魚娘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外麵,將門窗都一一關上,當下對著尹天逸與林舒跪了下去:“恩人,魚娘有一個不情之請。”
林舒與尹天逸都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手,當下疑惑:“你站起來說。”
“恩人若是不答應,魚娘便不起。”
哎嗨,林舒有些醉了,怎麼這話聽起來,好像電視裏經常放的一樣,難道,這魚娘給她跟尹天逸還準備了一段套路?
“魚娘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我與那張家,並非良緣,與他成親,也全是他一手策劃,他並非真心娶我!”魚娘恨聲道。
林舒有些不明所以,隻等著魚娘接下去說。
“如兩位恩人所見,我雖然住在這河邊小院,以捕魚為生,可我家世代並非漁夫。”
林舒不動聲色,看來這魚娘是要給她透漏一個大秘密了。
“我家祖上乃是重陽山下碧水族人,我們世代隱居在重陽山,守護著碧水族的至寶,碧水神珠。相傳得碧水神珠者,可自由號令一眾水神,稱霸天下。而碧水神珠的奇異功效,更是叫人心馳神往,隻要佩戴碧水神珠者,如水中如陸地,且延年益壽,容顏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