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盤繼續回憶,當時,在他的驚懼之中,那條蛇尾被接到了他的身上,而後更強烈的燒癢自他胸下腰間與那蛇皮接觸的地方傳來,叫他難受至極。
他瞪著眼,聽著清淺的獰笑:“啊哈哈哈!夜盤啊夜盤,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傷口好像有許多小蟲子在咬你,對不對?你的感覺是正確的,那可都是小蟲子,都是我養的,是我從小養到大的。有了這小蟲子,你的兩條腿才能變成這光溜溜的蛇尾巴。你要知道,像你這般模樣,可是隻有碧水族人的先祖才有的模樣。怎麼樣,我對你好吧。我不但沒有殺死你,我還讓你成了我的祖宗……”
後麵的話,他就沒有再聽了,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等他再醒過來,他就被困在這黝黑的地牢之中,而他想要張口說話,卻已經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他的麵前擺著一具死屍,而清淺則執著一根皮鞭看著他。
見他醒過來,她隨便勾一勾手,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製地立了起來,然後像條蛇一樣地爬了過去,伏在清淺的身前。
她用鞭子抵著他的下巴,在他恨意滿滿的瞪視之下,滿意地道:“很好,不管是愛還是恨,總算讓你永遠記住我了。”
“不用急著去尋死,清波我已經找到了,被我安置在一處地方,如果,你還不想你的孩子跟著一起去死的話,就好好活著,好好接受我對你的折磨。”
幽暗的地牢裏驟然響起清脆的鞭打聲,皮鞭掠在身體之上的疼痛,格外清楚。可他知道,這些鞭打根本算不得什麼,那句死屍,才是她對他更深的折磨。
因為恨,她要將他徹底改變成一隻野獸。
地上的浮土被寫了字又抹平,之後又繼續寫,夜盤這麼說著,將他所有的過往慢慢說了出來。
林舒心底的疑惑也跟著慢慢展開,夜盤口中描述的事情,與魚娘口中所述的身世,竟然十分相似。
有沒有可能,那清波就是魚娘的娘,而夜盤則是魚娘的爹。
那麼,這座客棧裏的老板娘等人,說不定就是清淺的手下,或是清淺本人?
同樣的疑惑,也在尹天逸的心底慢慢展開,夜盤這人,他並沒有見過。他在登上影樓樓主之前,後影就已經換了人。是以,也沒有半點印象,說不定悠娘會認識,畢竟都是一個年紀階段的人。
而此時,迎春客棧裏,張升、魚娘,還有客棧老板娘三人同坐在一處,舉杯暢飲。
張升態度恭敬,他先是敬了老板娘一杯,而後才道:“義母,聽聞你那地牢之中的人蛇當真厲害,隻怕這會兒,那兩個人都已經成了那人蛇的腹中之物了。”
老板娘哼聲一笑:“你送上來的那兩個家夥,看著就不是很好對付的家夥,我那人蛇雖然厲害,可也不是白白幹活的。”
魚娘自然知道老板娘話裏的意思,忙道:“娘說的是,此番尋寶,我們都聽娘的指示。”
老板娘很是滿意魚娘的態度,欣慰地看向魚娘:“娘沒有白疼你。等會兒我就下去看看那人蛇。”
等老板娘走後,張升臉色一變,橫眉冷目對向魚娘:“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魚娘冷冷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娘是那麼好糊弄的嗎?還是說,此番娘替你幹掉了影樓的樓主,你還不知足?”
張升被她戳中痛處,便也冷聲一哼,沒再就這件事情說話,隻發狠道:“別以為得了碧水神珠,就能夠進入地宮尋到寶藏,若沒有我,那地宮中的機關無數,你們去了,也隻怕是徒添兩道白骨。”
“碧水神珠可是在娘的手上。”魚娘隻一句話就道出了事情的中心。
張升再不說話,隻微微眯了眯眼,甩袖而出。
地牢內,當尹天逸道出自己的身份之後,夜盤幾乎是激動地當即趴伏下去,順勢在地上寫道:“夜盤拜見樓主。”
尹天逸擺了擺手,親自扶起他:“不用那麼多虛禮。而今,我們都是被困在這地牢之中的人罷了。”
夜盤聞言,眸光低啞,又在地上寫道:“那女人每次來都是坐著木籠從上麵而來,走的時候,也是從木籠裏被拉出去。”
說完,夜盤爬行到一處地方,指著上麵黑黝黝的暗道,示意尹天逸與林舒看。
驀地,夜盤渾身一震,他趕緊對尹天逸與林舒說道:“那女人來了,你們趕緊裝死。”
尹天逸與林舒相看一眼,隨後對著夜盤說道:“我有一計,能夠替你報仇,不知你是否願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