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柳月驚呼一聲。
但見光潔如玉的身軀上,沒有一絲痕跡,胸口正中,紅色的守宮痧很是顯眼。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如風慌忙把被子放下,還好,還好,總算沒什麼事。伸手擦擦額頭,已經隱隱冒出的冷汗。
少年怔怔的望著,雙手絞緊,一臉的蒼白。原來小姐擔心的,竟是這個嗎?怪不得夜夜同房,卻從來不肯碰她一下,卻原來,是根本不願意。緩緩閉上眼睛,掩去就快奔湧而出卻不能讓她看見的傷痛。
膽戰心驚的坐在桌子上,如風喝著紅衣端過來的粥,隻覺得尷尬無比,她昨天被這兩個人看光光了。偏偏又還不能責怪,真的是有苦說不出。旁邊的柳月,從剛剛起床開始,就白著張小臉,什麼話也不說,讓穿衣就穿衣,讓吃飯就吃飯。這不,端著碗粥就喝粥,沒看見夾一筷子菜,似乎要把整張臉都埋在碗裏了。
微微皺了皺眉,如風把碗放下,把椅子拖到了柳月身邊,歎口氣問道:“這是怎麼了?我昨晚說錯話了?”
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紅眼睛抬起看她一眼,又迅速垂下。
“那這是怎麼了?”繼續低聲下氣。
沒有說話,隻看見一滴滴液體落下,暈染了衣袍。
努力的回想,酒這個東西真的是害人啊!原來她醉後有喜歡脫人衣服的怪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好吧,在這個社會來說,似乎真的是她做錯了。把柳月手中的碗取下來,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溫柔拭去:“月兒,我什麼地方做錯了,你要告訴我。你自己憋在心裏,讓我猜來猜去,你難受我也辛苦。那個,昨晚我喝醉了,做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對不起了,以後我再喝醉,你就離得我遠遠的,不要管我,好不好?”
“不好,一點也不好。”柳月心裏又驚又痛,緊緊摟住了如風的脖子:“不要不要我,不要趕我走,不要,不要丟下我。”臉貼在她脖子上,熱乎乎的灼得她心痛。如風被少年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一愣,聽得懷中人的哭聲,心頭暗歎,雙手環過少年纖腰,輕輕摟住了他:“月兒,不要怕。我既承諾了你,就永遠不會把你丟下。你相信我,這麼多的眼淚,是存心讓我心疼嗎?”
少年隻哭得渾身顫抖,似乎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如風的手從腰往上滑,抓住少年雙肩,輕輕推離少許,少年閉著雙眼,不停的抽泣。如風隻覺得心裏又酸又軟,俯下頭去,輕輕的吻住了少年的唇。
少年明顯僵住,卻在如風溫柔憐惜的輕吻裏,慢慢放鬆了身體。
良久,兩人分開,柳月喘著氣睜開眼,卻看見了如風笑咪了的眼睛,又羞又急的把頭埋回如風懷裏,不肯出來。
還好,終於不哭了。聽著胸口處傳來的另一顆心跳聲,如風摟緊了柳月,靜靜的坐著,享受這難得溫馨。
“小姐,您什麼時候去驥山營?”柳月從如風懷中抬起頭來,低聲問她。
如風迷惑的看回去:“原來是真的啊,我隻是模模糊糊的記得好像有這麼回事。算了,喝了酒說的話也不定算數,有空再去吧,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不行。”柳月一著急,居然從她懷裏掙了出來:“您一定要去,因為你給了那人您的定親玉佩作信物。”
不是吧?如風隨手一摸,果然,那塊代表公主正夫的玉佩不見了。臉一下子苦成一團:“這下子不去也不行了。對了,那個驥山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怎麼昨天那些人似乎很看不起的樣子?”
柳月又偎進她懷裏,將他所知道的細細道來。原來這驥山營,其實也算是個軍隊,奈何從成立那天開始,從來沒完成過一次任務,後來就漸漸的發展為各個軍營犯了錯的,資質太低的,各將軍不想要的,通通踢到這個營來了。平時做的事就是給其他軍隊當當靶子練練手,戰事完了之後打掃打掃戰場,實在人手吃緊的時候再去當一下夥頭軍。總而言之,就是一個軍隊的垃圾營,進了這個地方,就再無前途可言,在整個王朝,誰家的人進了這個營,都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受人嘲笑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會有人呆在驥山營裏?”如風隻覺得萬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