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槿小小的身影很快融進了夜色裏。
叫和喧的男人道:“出來吧。”暗夜裏便嫋嫋婷婷走出一個女子,眉若遠山描黛,眼似秋水剪眸,不過十五年紀,已是風華無雙。
“殿下,方才萬一花燈被花容槿拿走,遲早露出破綻,我們…”
“劉嫿,我做的事,可曾出過半分差錯?”
他是大魏三皇子,魏和喧,因母喪早,正值聖眷正濃時,上慮後宮深潭,難互其周全,便以其身體不好為由妥養在外,此番是奉召回京,怕是蛟龍入江,難免風浪。
花燈是他提前準備好的,育好一批螢蟲,聞山茶花香即亮。而花想容,他也一早便知道她叫花容槿,集花樓樓主之女,最喜山茶。投其所好,一切盡在股掌之中。
上元節很快過去了,集花樓依然很熱鬧,花容槿隻當那晚萍水之逢,師徒之賭玩笑一場,雖那叫和喧的男子給花容槿留下深刻印象,卻也無關風月。
這天,花容槿走在街上采物,腦子裏在給舞娘子編舞,正想到百花齊放,麵前便出現一朵山茶花。一抬頭就見著了那晚和她打賭的男子長身玉立,眼含笑意的看著她。“容師傅,好巧。”
“啊,是你啊。”花容槿心下略覺尷尬,畢竟當時以為山長水闊,再遇不見,給了人家一個假名字,沒想到這麼快又見了。
“容師傅,集花樓,花容槿。”和喧淡淡道。
花容槿頓時有些惱,“你調查我?”說罷就想走。卻被一把拉住。“一個男人費勁心思調查一個女人,不是壞事吧。”
花容槿臉馬上就紅了,“你這人倒不像看起來那般正經。”
和喧連忙嚴嚴肅肅朝花容槿行了個禮,“容師傅斷不能不認我這個徒弟,當天我立下誓言,做你一年徒兒,若背棄可是會遭天譴的。”
花容槿看他這樣認真,心裏倒也不惱他了,“好啦好啦,你能再尋到我,也是緣分,那我自然不會負師徒之誓,隻是做我徒兒可要吃苦的,我這人沒什麼所長,隻愛多管閑事,你以後恐怕要收拾好多爛攤子。”
和喧笑道,“謹尊師命。”
“等等,做徒弟最基本的一條是不能對師傅有所欺瞞,是吧和喧。”花容槿狡黠一笑。“自然。”和喧一口應答。
“哦?那你為何瞞我姓氏,三皇子?做我徒弟可要隨叫隨到,你這尊玉佛我又怎敢?”花容槿先前就覺和喧這個名字熟悉,不過沒細想,這次再見時不由便尋思其身份,想到之前整理過的檔案,天家正有皇子輩魏和喧,正應其之前說的家中行三。剛回橫京一月餘,不巧與她有這般緣分。
“免姓不顯生疏,一來你不曾問我,二來你也先前也瞞我名姓,我們倆扯平。我此番是父皇召我回京,恐待一年半載,現一月有餘,要緊之事均以處理妥當,其餘閑時,任君差遣。”和喧對於花容槿猜出自己身份並不訝異,他自然知道她們集花樓的好本事。
“你倒是能說會道,很是聰明。”
花容槿向來嘴巴玲俐,卻說不過眼前這人,這句話顯得酸意濃濃。
兩人互相拆穿了對方的身份,一個當是緣分,一個心思難猜,此後長路漫漫,難分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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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久才來更文,發現有點接不上一年前的風格(捂臉),努力up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