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煬郡邊界無數域地,隻有十餘條馬道能夠直通薊煬都城,青鑰鎮坐落於三大主道之一的關口,地域廣闊,商貿繁華,每日進出鎮地至少有數十萬人。
青鑰鎮中最為寬闊的一條十裏長的街巷被黑壓壓的人潮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人群的中心有著一片方圓數十丈的空地,地麵上佇立著一口通體黝黑的大鼎,鼎足與鼎耳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鼎身上銘刻著兩條猙獰的黑金螭龍紋。
更為吸引眾人目光的是距黝黑大鼎數丈外堆疊起來二尺餘高的一麵矮牆,一麵牆自然是沒有什麼稀奇,但如果這麵牆是用黃金堆成的就足以在刹那間令無數人的眼瞳充滿血色。
“三叔,這是怎麼回事?那地上的黃金……怎麼也要數千兩啊!”
一頭戴方巾的少年顫聲向著人群中一位熟識的中年人問道,他剛剛才聽到鎮中出了大事的傳聞一路趕來,一眼就看見了麵金光璀璨的矮牆,如同置身於海市蜃樓中。
“場中那人你應該認識吧。”
中年人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黝黑大鼎前站著十餘道身影,為首的兩人一個身穿赤色戎裝,身軀偉岸,手中提著一杆丈餘長的镔鐵大槍,另一人倒是顯得極為樸素,身穿布衣,背後背著一柄長劍。
“這身戎裝倒像是是薊煬都城中的軍伍,身旁那人……難道是劍師左晨!”
少年不由驚聲說道。
左晨,名震薊煬邊界千裏地域的絕代劍師,有著入階之下無敵的戰績,也是傳聞中最為接近修行者的存在。
“沒錯,就是那位一劍斬百騎的劍師左晨,他身旁那位是薊煬郡王麾下黑曜營中的一位將軍。”
“黑曜營……不是隻尊郡王號令,究竟有什麼事能讓那位將領親臨?”
“尋常的事自然無法驚動黑曜營,可如果關係到郡王子嗣的安危,哪怕是郡王麾下十萬鐵騎齊出也不算誇張。”
少年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仿佛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難道說那位大人要回到薊煬都城了麼?!”
中年人微微點頭,望著街巷旁一處寬闊的庭院喃喃說道:
“那位大人昨日下午就已經駕臨青鑰鎮,今天上午有人傳出話來挑選幾位凡塵中的強者擔任護衛的職務。”
“難道那位大人身旁缺少護衛麼?”
少年驚異開口。
“缺少護衛?!”中年人嗤笑一聲。
“既然是那位大人親至,必定會有都城中的修行者跟隨,還有那位黑曜將領帶領的兩百餘精銳鐵騎,三十乘戰車,劍師左晨也在其中,甚至有傳聞那位修行天賦冠絕整個薊煬郡的秦羅公子也一路追隨那位大人而來,隻要不是真的嫌命長又有誰敢打那位大人的主意?“
“既然有修行者跟隨,凡塵中的護衛還有什麼用?”
“這些大人物的想法又豈是我等所能揣測的?不過正是因為有修行者跟隨,這護衛的任務才如令人眼紅啊!”
“這又是什麼意思?”
少年不解問道。
中年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少年一眼:
“既然有傳說中神鬼莫測的修行者壓陣,這一路之上又能遇到什麼危險?所謂護衛也僅僅是跟隨車隊前行而已,更何況僅僅是接下這單護衛就能領到兩千兩黃金,抵達薊煬都城後那位大人的賞賜隻怕還要在兩千兩黃金之上,這筆巨富暫且不提,若是能夠在這一路上得到那位大人的賞識才真正是天大的機緣。”
少年的眸光也頓時炙熱了起來:
“怎樣才能成為那位大人的護衛?!”
中年人苦笑一聲,默默望著麵前鬥誌昂揚的少年。
“方法隻有兩個,第一個就是將場中那座九百六十斤重的黑銅螭龍紋銅鼎舉過頭頂。”
少年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要將九百六十斤重的銅鼎至少也需要千斤以上的臂力,非真正將體魄淬煉到極致的頂尖強者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做到。
“那,第二個方法呢?”
少年的聲音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