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重傳(1 / 2)

(由於上一次壓到一起沒法看……)

大殿之上,英武中年男子將掌中茶杯放在了桌上,淡淡向著殿門外望去。

尹瑨淵一步步向著殿內走來,由於身軀承受的威壓實在太過恐怖,每踏下一步,靴底的地麵都會蔓延出一道道裂痕。

中年男子隻是淡淡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少年,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尹瑨淵依舊沉默不語,隻是一步步向前邁步,整個大殿中隻剩下靴子與地麵的碰撞與開裂聲。

許多年前他也曾這般走路,因為找不到前路與歸途,所以隻是一言不發的向前走,當時他並未感覺到腳步的重量,此時他的腳步極為沉重,想來也應該比起那時輕得多。

尹瑨淵麵色微微發白,汗水順著鬢角滑至下頜,隨之淌落在地麵上,山嶽般沉重恐怖的威壓狠狠砸落在他的四肢百骸上,無盡狂暴的刀意傾斜而出才勉強支撐著身軀不倒。

從大殿外到那中年男子身前足有百餘丈的距離,尹瑨淵一步步走過了百丈遠,雙腿齊膝轟然陷入了堅韌的石質地麵中。

陸禹修與數十位侍從靜靜佇立在大殿外,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威壓,因為大殿中端坐的那位男子隻是淡淡望著尹瑨淵,所以那座山嶽就直接壓在了尹瑨淵的肩上,旁人甚至根本無法感受到絲毫威壓的存在,隻能從尹瑨淵在地麵上踩出的無數道腳印推斷那道威壓到底強大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尹瑨淵雙腿陷在了地麵中,幾經嚐試也無法從石坑中將雙腿拔出來,眼瞳中有著一道淩厲鋒芒隱現。

大殿的地麵再度開裂,尹瑨淵雙腿陷在地麵中再度前行,雙腿在青石地磚上犁開了兩道極深的溝渠,崩斷與開裂的巨響回蕩在寬闊大殿中。

中年男子眸中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意外神色,轉瞬間便消散而去。

尹瑨淵憑著身軀硬生生犁開了一條十餘丈長的溝壑,用了足足半個時辰終於走到了那位中年男子身前,此時的他已然齊腰陷入了大殿的地麵中,麵色蒼白,漆黑眼眸靜靜望著麵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人淡淡收起了目光,尹瑨淵肩上的那座無形山嶽刹那間便驟然消散。

尹瑨淵從大殿地麵的那道溝渠中爬了出來,渾身已然被汗水浸透,眼眸深處蟄伏的鋒芒漸漸褪去。

中年人微微笑了起來,指了指一旁的一把椅子。

“坐。”

尹瑨淵幾步走到椅子前,整個身子如同斷線的木偶般倒在了椅子上,此時的他即便是足以支撐身軀直立的力量也沒有半分殘留下來。

“尋常辟血境巔峰的修行者或許也無法在我麵前硬撐下去,憑借凡塵之身在荒域中硬撐三百七十五步未倒,或許這世間除了你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尹瑨淵漆黑的眼瞳中沒有出現任何波動,隻是一言不發的喘著氣,四肢百骸中如同撕裂般隱隱作痛,一時間即便是再度起身都無法做到。

荒域,唯有開荒境的蓋世強者才能夠開辟駕馭的一方天地,尋常辟血巔峰的修行者置身於荒域中也隻能任人宰割,辟血與開荒之間隔猶如天塹鴻溝,凡塵生靈在開荒境強者麵前更是仿佛塵埃般無力,甚至一道目光便能將成百上千的驍勇鐵騎碾為齏粉。

尹瑨淵走過這百餘丈,幾乎已經耗盡了所有的氣力與精神,隻剩下一股韌性支撐著身軀才勉強沒有倒下。

中年人微笑開口道:

“我名烏鮁鑰,是這方圓數千裏薊煬郡地的郡王。”

“我叫尹瑨淵,是獬淵域醉仙酒樓的東家。”

大殿再度陷入了沉寂中,足有半個時辰兩人也沒有再度出聲。

尹瑨淵閉上了眼眸,直到四肢百骸中再度恢複了些許氣力才再度睜開。

烏鮁鑰掌心憑空出現了一枚雕刻著無數道符文的烏黑色令牌。

“這一次是郡王府欠你的人情,帶著這麵令牌可以在府邸庫房中挑選任何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