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主要是羅馬人在姿勢的藝術(1’artdegeste)方麵所取得的進步,在今天已是眾所周知的了。杜波斯教士曾搜集了古代作家們為我們保存下來的有關這些題材的最珍奇的資料。可是,至今還沒有人能闡明這些進步的原因。
古人的戲劇為什麼顯得沙不可言,使人不能理解,就是這個緣故:而且,由於這一點,要我們保證對一切與我們的習慣做法相違的東西不隨意加以荒謬可笑的名目,有時就會有很大的困難。杜波斯教士曾欲為此而作辯解,他指出,希臘人和羅馬人為了他們的戲劇的演出而耗費了大量的錢財;他還指出了他們在詩歌、演說術、繪畫、雕刻以及建築中所取得的種種進步。他由此得出結論說,對於那些未曾遺留下任何痕跡的藝術來說,偏見對他們應當是很有利的;而且,要是我們願意相信這些,那麼我們對他們戲劇的演出也可以給予如同我們對他們的建築物和他們的著作一樣的讚揚。我想,為了品賞這種種戲劇的演出,必須讓我們受到與我們的習慣做法相去甚遠的習俗的訓練,正是由於這些習俗,古人的戲劇才值得喝彩,而且甚至能夠超過我們的戲劇,這就是我試日在本章和下章闡述的內容。
正如我已說過的那樣,要是嗓音在音調上的變化隨著姿勢變化的增加而增加是很自然的話,那麼,對那些說一種其發音與歌唱十分相近的語言的人來說,具有更加變化多端的姿勢也是同樣自然的了。嗓音的音調變化同姿勢的變化這兩伴事應當是一起發生的。其實,如果我們對希臘人和羅馬人的音律中的動作言語特點的某些殘存的痕跡留意觀察的話,我們應當更有充分的理由,在他們的談話時所伴有的動作中看出這些特點。從這兒,我們便可以看出,他們的姿勢可能是相當明顯的,足以讓人進行品賞。這樣,我們對於理解他們把姿勢鱉理出一些規則來,並已發現將這些姿勢記寫成譜的秘訣,就不會再有什麼困難了。目令,說白的這一部分已經變得象其他部分一樣的簡單了。我們對一名戲劇演員隻有在他能輕微地變化他的姿勢便具有表達心靈的一切情況的技巧時才會對他刮目相看:即使他和我們尋常講話時指手劃腳的姿勢動作相去不遠,我們也會覺得他牽強做作,因此,我們就不可能再有一定的標準對說白中的一切姿態和一切動作製訂規則,人們在這一方麵所能遵循的地隻限於一些特殊的情況了。
姿勢既已變成了藝術)並已被記寫成譜,這就使姿勢易於服從說自的節奏和節拍,這就是希臘人和羅馬人曾經做過的事。羅馬人甚至還走得更遠,他們把歌唱和姿勢讓兩名演員分開來表演。盡管那種做法可能顯得異乎尋常,但我們可以看到,逾這一種合於節拍的動作的方怯,一名喜劇演員怎樣能恰到好處地變化他的種種姿態,並使這些姿態和那個念說白的人的詠唱相協調的;並且,我們還可以看到,人們為什麼會對一個做得不合節拍的姿勢覺得看不順眼,就象我們對舞蹈演員的步法,當他的步點不落在節拍眼上的時候同樣會覺得看不順眼一樣。3種方式導致了由兩名演員來分擔歌唱和姿勢表演的做法,它證明羅馬人是多麼喜愛一種手舞足蹈的姿勢動作,這種姿勢動作在我們看來簡直是過分的。人們引證說,詩人李維於斯安達洛尼鳩斯在表演他的一出戲劇的時候,每當演到觀眾喝彩欣賞的地方,總要反複演唱幾遺,直到聲嘶力竭為止,他讓人覺得,若讓一名奴隸去詠唱韻文,而他本人則專門表演姿勢,那是再好也沒有的了。這樣他就有可能使他的動作盡可能鮮明生動,使他的精力絲毫不致分散;他的演出曾博得熱烈的掌聲,而這種雙簧的做法在獨腳戲中曾取得了異乎尋常的效果。隻在有對白的場次裏,同一名喜劇演員才必須兼承姿勢和詠唱的雙重表演。這些要求一個人壟力以赴地表演的動作,在我們的戲院裏是否也能博得掌聲呢?
將說白分離開來的做法,不期而然地會導致啞劇(1apsintOminle)藝術的出現,因為這隻需要再邁出一步就可以了:隻要這名擔任姿勢表演的演員在演出中能做出盡可能多的表情,使得那名擔任歌唱角色的演員顯得毫無用武之地就行了。這是古人已經做到了的)曾經談及啞劇的最遠古的作家們讓我們了解到,那些最早出現的啞劇演員早就對獨腳戲的表演作過嚐試,這些獨腳戲,如我剛才所說過的)是將說白分開來表演的那些場次。人們見到下這種喜劇演員產生於奧古斯都朝代”,不久以後,他們就達到了能夠表演整出戲劇的階段了。他們的藝術,對我們說話中的姿勢動作來說)就象是他們戲劇裏所詠唱的歌曲對於我們戲劇裏的說白一樣、正是日為這佯,由於長期的流行傳播,就象一種新的發明創造一樣,人們便終於村想出一種最早用於人類說話的言語,或者室少是一種與其差別不大的言語,因為這種言語更適宜於表達數量更多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