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扯得她頭痛欲裂,感覺很暗,有什麼滑溜溜的東西自手臂,腹部劃過去,那感覺很不舒服,黏黏的,柔弱無骨,宋撕白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長長掉下來的石鍾乳,呈灰白色,頂上籠罩著一層瑩瑩綠光,再把視線移向腳上方,不知是不是她視線的緣故,那兒好像包裹著一團火紅的圓暈。
腦袋胡漿胡漿的,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呢?努力的想!好像是神農架、瀑布?黎洛白受傷了?然後呢?他們一起掉下來了……天哪?他們一起掉下來了!黎洛白呢?他怎麼樣了?他受了傷?
宋撕白一驚,坐了起來,這一坐不打緊!直接把他嚇個魂飛魄散,難怪她一直感覺有滑溜溜的東西在她身上爬來爬去,天啦!這是什麼?這竟是蛇!媽媽呀!你不帶這麼嚇她的,再仔細一看,那紅團周圍的,根本就不是光暈,是蛇,是蛇啊!成千上萬的蛇,圍在一起,擋住了原本那紅色熾芒!
大的,小的,紅的,綠的,藍的,麻的,赤的……應有盡有,像捆麻球一樣根根糾纏在一起,眼睛發出翠綠色的光,吐著腥紅的芯子,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啊!”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一腳踢開身邊幾條小的蛇種,想到剛才就是它們在她身上爬來爬去,心中一陣惡心,直想吐得天昏地暗,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聽到她的叫聲,那些糾纏在一起的大蛇倏地轉過頭來,再看到她踢開那幾條小蛇,眼中不禁露出凶光!
宋撕白兩腳打顫,手心冰涼,慢慢向洞口移動,那兒有一絲光亮,希望是洞口才好,要不今天就要命喪蛇口了,老天是不是看她日子過得太悠閑了?才要懲罰懲罰她啊!她欲哭無淚,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還有閑情想這個。
地上有快長石,她想把它撿起來,可是就是使不起力,手指怎麼也握不緊,彎下腰,差點就栽了下去,宋撕白冷汗直流,那些蛇看著她也不著急,慢慢的遊過來,就好像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她想我一定是想多了!
用最快的速度挪到洞口,她一喜,外麵果然就是出口,再次加快速度,誰知那些蛇看到她就要出去了,都急躁了起來,猛地就鋪就過來,那速度堪稱神速,明明剛才看著還在遠處,怎麼像是它一躍就能飛到她身邊一樣。
事實就是如此,那條最先躍的蛇眼睜睜的看著它飛了過來,其它的咻地遊動,今天的神經受夠了刺激,再也經不起任何驚嚇,當場死機,就在宋撕白以為今天就要飽餐蛇腹的時候,一股外力猛地把我扯了出去,接著轟隆隆的巨響,無數石子從高處飛了下來,堵住了洞口!
宋撕白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反應。
黎洛白不停的用手在麵前這個似乎已經嚇傻的女人麵前搖晃,奈何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是真的嚇傻了?
過了許久她才從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看到黎洛白那微微著急的表情,宋撕白機械的一笑,再沒了往日的鮮活靈氣,像一個丟掉靈魂的娃娃,毫無生氣。直到看到黎洛白那血肉模糊的腿才反應過來!
“嗚嗚嗚……”這已是今天她第二次放聲大哭,簡直比前二十三年的眼淚還要流的多,這也是黎洛白看到她第二次哭,真能哭的!眼淚比那金豆子還大,臉上淚水鼻涕一起流,要有多醜就有多醜!不過比起平時那囂張的模樣不知要可愛了多少倍!
等她哭夠了,才想起正事來!
“你的腿怎麼樣了?”壓成這樣還能一聲不吭,難道不疼?宋撕白手癢的壓了壓。
一抬頭,便看到黎洛白那揚起的劍眉,似笑非笑,黑眸一片漩渦,讓人看不懂其中情緒,我縮了縮脖子,再不敢造次!
這真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四周除了石壁竟然都是黃土!那些石頭突出了些,黃土,往裏凹陷,石頭和黃土之間隔著很規律的距離,要不是知道這是深山老林,她還以為人工造成的!她和黎洛白處在這個奇怪的凹陷中,上方還是那鬱鬱蔥蔥的叢林,看來要想弄些草藥,必須得爬上去才行!
“你在這呆著別動啊!我給你去找些草藥……”宋撕白看了看他的腿,最終決定一個人上去。
“嗯。”這廝不怕她丟下他嗎?這麼有信心!
宋撕白手腳並用,經過幾番努力,終於爬了上去,這兒植被充足,她就在周邊采了些冬棱草、紅花酢漿草、蜈蚣草、獨蕨萁、雷公藤等等這些在平常消炎治跌打的草藥,打算先初步處理處理他的傷口,再不治理,估計整條腿就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