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太大了,嘴裏全是土,眼都不敢睜開,還有這天,怎麼突然變得冷得利害,好冷!”翔天哆嗦著嗓音說話!
解開了馬,車一下子就傾斜了起來,四人勉強才能夠擠在車裏!
雷聲依然繞著馬車不肯移開半步,震得人耳膜也嗡嗡的痛!
蝶衣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不妥,示意大家趕快出去,可是從車上剛下來走了兩步,又一聲驚雷襲來,擊在馬車之上,馬車瞬間燃燒起來。
蝶衣忙讓大家遠離,四人相互擁著又勉強走了幾步,在黑暗與塵土和颶風之中蕭瑟,蝶衣怕有人被風扯了去,讓大家抱在一起,至少安全係數高了一點!
沒有了馬車的護佑,雷聲直接在頭頂響起,隻是這天也冷得有點不可思議,有點邪性,可是六月天了啊!
蝶衣用手的動作示意大家蹲下來,至少會離那雷聲稍遠一點吧,可是那雷像長了眼睛,也跟著向下移,在雷聲襲來的同時,一個火花在頭頂炸開!
年兒就要哭出來了,小小的身板在不斷的發抖,可她柔弱的聲音在風中遠去,蝶衣雖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但是卻知道她在害怕,右手把年兒擁的更緊了一些,不斷的用手輕撫著年兒的後背!
風卻有在不斷加大的趨勢,間或會有稍大一點的石頭被風卷起,打得後背生生的痛,豆大的雨點也開始落了下來,風卻沒有要停的意思!
蝶衣覺得奇怪,這雨都開始下了風怎麼還沒有一點要住的意思?
蝶衣怕這樣露天下去可能再堅持不了多久,準備讓大家手拖手去找一個避雨的地方!
可是心思剛動,卻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不要動,現在不要動,抱緊他們就那麼呆著,哪兒都不要去!”
蝶衣覺得奇怪,剛想問其它人有沒聽到有人說話,卻又有聲音響起,隻是這次顯得有點焦急:“讓你不要動就不要動,他們聽不到我講話,以後再跟你解釋!”
卻仿佛突然明白,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連自己都搞不清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這雷聲莫不是衝著自己才來的?
那說話之人聲音雖然從來沒聽過,但是應該是他沒錯?
他不是因為昨天是月圓之夜才現身的,而是因為這場聲勢浩大的雷雨才來的吧?
蝶衣的心緊縮了起來:莫非是那詛咒?就算這次自己躲了過去,可是還能躲多久?還能躲過多少次?他又能幫得了自己多少次?
淚水和著雨水潸然落下,可是那疼痛卻沒有一絲減輕的意思!
蝶衣下意識的鬆開了那扶著翔天後背的手,把年兒攬在了懷裏,雨下得更大了,風卻漸漸小了起來,天變得有些明亮起來,漸漸的有些發白,白得讓人害怕!
翔天和祥兒各自用手撐開了一塊布把蝶衣和年兒圍了起來,可是麵對這麼大的雨,這小小的薄薄的一塊布卻又有何用?
幾聲響雷再次響過之後,雨傾刻之間如泄洪般倒了下來,眾人在冷雨裏發抖,牙齒也在不住的上下扣動!
雷聲見無計可施,終於無可耐何的漸漸遠去!
可是這荒野之地,又哪有可遮風擋雨之處?
雨點打在臉上,打得臉生生的疼,在雨中依稀可見路邊有棵小樹,估計是剛才翔天拴馬的那棵,可是卻哪裏還有馬的影子?
那馬車也在剛才的雷擊之下變成了一團黑炭,在雨水的衝刷之下,火早已熄滅!可是眼看著那馬車是再也無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