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一臉正色的嗬斥,心下卻微有竊喜。
老八和英國公世子不對付,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英國公又是三弟最有力的支持者,他日自己與三弟爭鬥,老八定會站在他這邊。
趙璟琰根本不把瑞王的嗬斥放在眼裏。
他嘴角冷笑,扇子朝殷立峰一指,痞痞道:“小子,你給本王等著,下次再給本王遇見,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別以為背後有個貴妃,攀上了兵部尚書的兒子就不了起。今兒這事,咱們沒完。還有你!”
扇子微微一斜,指到了蘇子語的麵兒上。
“別他娘的給本王裝什麼伉儷情深,本王就罵殷黛眉了,怎麼著?有本事咱們皇上跟前分說去。阿離!”
“小的在!”
阿離硬著頭皮湊上去,心裏的悔恨不知生出幾條街。
“抱爺回府,爺打架累了!”
阿離一張俊臉白一陣,青一陣,端的是好看。
末了,他心中歎息一聲,死就死吧,彎下身把壽王橫抱起來,直挺挺的就這樣邁開了步子。
趙璟琰不知死活的添了一句,“還是阿離抱的舒服啊。弘文,快跟上,咱們去萬花樓找樂子。”
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壽王被一個貼身小廝橫抱在懷裏,然說要去萬花樓找樂子,這……這……簡直看瞎一眾人的眼。
眾人左右相互對望了一眼,眼中各有深意出來。那小廝一張俊臉,比起女人來還要俏上三分。
坊間傳聞,壽王男女通吃這才得了花柳病,以致於“不舉”,照今兒這情形看來,傳聞竟然是真的了。
瑞王臉色一沉,眾人暗道不好,忙各自散去。
青莞看著一行三人走出她的視野,嘴角不由微微上揚。這趙璟琰罵的幾句話,頗得她心。
倘若有一天,她能光明正大的走到這二人跟前,隻怕罵的還要再狠毒些。也不知他這樣鬧開,是何用意,回頭定要找個機會仔細問問。
一道利光透過人群向她看來,青莞回視過去,竟然是被撓破了臉的殷立峰。
青莞不可置否的瞪了瞪眼睛,慢慢的側過身去。
鬧劇過後,賓客們無心再吃酒席,又急著想把看到的八卦回府傳播,故相繼離去。
顧府眾人卻因為郡主母女的消失不見,隻能苦等。
略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母女二人一臉喜色的回來。眾人收拾妥當,帶著陳夫人給青莞的一車東西,慢悠悠的回了府。
剛到府門口,便有丫鬟候著,請人去壽安堂。
壽安堂裏,老爺,太太,二爺齊聚一堂,見人回來,臉上露出笑意,忙問了下那府裏的情況。
周氏正要開口,卻被華陽搶了先。
華陽不虧是在婦人堆裏的厲害角色,三言兩語,便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末了還把青莞拉到跟前,狠狠的誇了幾句,卻隻字不提她打的那記耳光。
青莞見她長袖善舞,口若懸河,心中生厭。
這樣明晃晃的把她拉出來,豈不是讓那兩個庶出的,把恨意都湧到她身上。雖然她不怕,卻也不喜被人當搶使。
華陽說罷,老爺、太太對視一眼,後者厲聲對著兩個庶出的道:“你們母親還是罰得太輕。若是我罰,必是要跪了祠堂的。”
兩個庶出的不敢多言,隻諾諾稱是。
顧老爺見一切妥當,給兒子遞了個眼色,把人叫去了書房,其它人各自散去。
青莞回了院,春泥早早等在院門口,見小姐回來,一臉笑意的迎上去。
笑意在見青莞的臉後,瞬間消失。
“小姐,你的臉怎麼了,誰打的?”
青莞還未來得及說話,春泥已急得如炮仗一樣點著了。
“黑了心的下作小人,竟然敢打我家小姐。小姐快告訴奴婢是誰打的,奴婢找她拚命去。”
“你消停些,回房再說。”月娘嗬斥道。
青莞見春泥臉上盡是急色,不忍心再說,放柔了聲音道:“月娘說得對,咱們回房再說。”
換過衣裳,洗漱過後,月娘把今日在秦國公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下春泥聽。
春泥聽罷,驚得目瞪口呆。怎麼喝個滿月酒,也能喝出這麼多事來,太可怕了。
月娘也不去管她,把那一匣子東西奉到小姐手中。
青莞歪在炕上,漫不經心的打開,倒吸一口涼氣。
這鎮國公府果然富貴到極致,隨隨便便出手,便是價值不扉的東西。
青莞想了想道:“春泥,你把這匣子拿給二姐去。就說六妹給她添妝。”
月娘小聲提點:“小姐都給了二小姐,萬一其它人問起來,豈不是……”
“不用理會,隻管明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