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回臉麵往哪擱(1 / 2)

華陽不明就裏,“你不懂,蔣家適婚的男子中,隻有三房的老六,和大房的老七,這個老七你也是見過的,還在咱們家裏住過些時日。吃喝嫖賭樣樣在行,不是個好東西。”

吳雁玲耳後莫名的有些發熱,故作坦然道:“母親,也許人家成親後,就改了呢?”

“改什麼改,狗改不了吃屎。”

華陽譏諷道:“好好的一個蔣家,偏偏出了這麼一個逆子,天天跟壽王混在一起,一個上妓院,一個下賭坊,再大的家業,都禁不住他敗。”

吳雁玲手中的帕子纏成一團,心裏像油煎似的翻滾。那個在月下彈琴的男子,竟然如此不堪,她該怎麼辦?

晨起的一場風波,鬧得人盡皆知。

顧府眾人怕受牽連,做了郡主的出氣筒,人人窩在自個院裏不肯走動。

偏有一人,得知了這個消息後,氣也順了,病也好了,立馬從床上坑上爬起來,命人洗漱打扮。此人正是和華陽不對付的大奶奶周氏。

周氏先去了魏氏房裏請安。

魏氏正好喝著藥,周氏搶過丫鬟手裏的漱口茶盅,一臉的痛心疾首。

“太太,不是做媳婦的嚼舌根。這世上,男為天,女為地,男為尊,女為卑。二弟好歹也是個做官的,這清天白日的挨了女人的打,傳到外頭,臉麵往哪裏擱。”

這話正說到魏氏的心尖兒上,她深深的歎了口氣,剛用過藥的嘴裏,越發的苦了。

周氏有眼色的遞上茶盅,道:“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弟妹雖說出身高門,到底已經是顧家的媳婦了,這做媳婦就得有個做媳婦的樣兒。老爺,太太心量寬,不與她計較,可她也不能仗著自個的身份,把這一府的人都不放在眼裏。”

魏氏聽了這話,心裏一陣陣的冒酸水。

她很清楚老大媳婦說這話,不過是想趁機滴眼藥水罷了,可耐不住人家這眼藥水,滴得她心頭熨貼啊。

這幾年她這個婆婆當的,實在是太憋曲了。

周氏把婆婆臉上的神情,統統的看在眼裏,心裏直叫爽快。

“太太啊,雖說大爺,二爺的官位靠老慶王府罩著,可女人幫襯男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男人在外頭得臉了,女人才有臉麵。”

這話說得對,男人的臉麵就是女人的臉麵,魏氏頗以為然。

“依我說啊,弟妹的心就不在這府裏,若不然,憑老慶王府在瑞王跟前的臉麵,又怎會幫二弟弄了這麼個不入流的小官。”

這話又像一把刀子,狠狠捅到了魏氏的心上。兒子入了太仆寺,她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裏無時無刻不在為兒子叫著曲。憑兒子的本事,至少也是個四品啊,偏偏……

“太太啊,不過是她的女兒被人說了幾句,她就恨不得把這顧府的天都掀了,日後她女兒要有個什麼好歹,她還不拿把刀明晃晃的殺過來……”

“她敢!”

魏氏到底沒忍住,重重的拍了下炕幾,眼中冒出火來。

周氏一看太太動怒,就差沒捂著嘴偷笑了。

華陽啊華陽,我是鬥不過你,不過你也休想占得上風。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我要不把你鬥趴下了,我跟你姓。

顧府因為外頭流言的事情,鬧的雞飛狗跳,誰又知英國公府也是人仰馬翻。

殷立峰一腳把管事踹在地上,怒道:“放屁,本世子再不著調,也不會看中顧府的人。查,給我查,是哪個下三濫的東西汙蔑我。”

小忠揮揮手,讓管事離開,上前道:“世子爺,大事不好,這事傳開了,老爺,夫人那頭不好交待,得趕緊想個辦法圓過去。”

殷立峰氣得臉色鐵青,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以為那個顧青芸和錢子奇是一條道上的人,想著去看看,誰知大失所望。僅僅如此也就罷了,也不知哪個嘴快的,竟然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傳了出去。要查出來是誰,非讓他好看不成。

“八小姐來了。”小丫鬟的聲音在外頭喊。

殷立峰頭皮一麻,一臉俊臉冷了下來。

簾籠一掀,一以紅色鹿皮小靴先邁了進來。

來人著桃紅色對襟褙子,蛾眉緊蹙,香肌若雪,款款而來。

“立峰,你前兒往顧家去了?”

殷立峰神色不變,心裏卻沉了沉道:“八姐好快的耳報。”

“外頭都傳開了。”

殷黛眉往椅子上一坐,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你去顧家做什麼?”

殷立峰有些不自在,掩飾道:“玩玩?”

殷黛眉也不急,接過小忠端來的茶盅,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一雙妙眼閃著流光,在胞弟身上打轉。

殷立峰被她看得無所遁行,交了白旗道:“我去看看顧青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