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回洞房花燭夜(1 / 2)

賢王被人簇擁而入。

忽然,他眼睛一亮,目光直直的看向靜立在一旁的女子,頓住了腳步。

從來不知,她盛裝打扮過的樣子,是這樣的美不勝收。

“蔣老七來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

蔣弘文將顧青莞護在身後,擋住了賢王的視線,抱拳道:“原是王爺駕到,失敬失敬。”

賢王在有得色的笑笑,“怎麼本王一來,你就要走,坐下來喝杯水酒再走也不遲,這一個月可辛苦你了。”

言語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京中誰不知道,蔣弘文因為與殷世子結梁子,而被禁足了。

蔣弘文冷笑道:“吃的香,睡著著,哪來的辛苦。告辭!”

“慢著,顧女醫也在,怎的見了本王不行禮啊?”

顧青莞眯眼輕歎,慢慢從蔣弘文身後走出,道了個萬福,“王爺安好。”

賢王無聲的咽下了下口水,心裏像貓抓了似的難受。

這女子雪玉般的臉在燈籠下,映出迷離的彩光,美得有不真切,眼角一抹嫣色嬌媚,讓人他有些心神不屬。

賢王妃一看顧青莞的打扮,心中就有三分不喜,又一想到這女人罵弟弟妹妹的那些個話,這不喜又添了三分。

她心念一動,笑眯眯的上前握著青莞的手。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佳人,日後大婚可定要向老祖宗討杯喜酒喝喝,不知老祖宗可有將日子定下來了?”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曉亮,暗道賢王妃為人厲害,明誇暗貶的本事滴水不露。

不曾大婚,卻與未婚夫同進同出,這是在暗貶顧女醫沒有家教與規矩。

顧青莞抽出手,向賢王妃行禮,不緊不慢地回道:“王妃謬誇,如何比得上今日一對新人,數年相思,一朝圓滿,這份情義感天動地,才是真正的郞才女貌。”

軟軟的回敬過去,卻力道十足。

蔣弘文嘴角一揚,眉梢一挑,痞痞道:“賢王妃來得正好,回頭得空了,可得好好管教下胞弟,醉仙居的事情我也就算了,若再得寸進尺,哼哼……青莞,我們走!”

“弘文,我不依,醉仙居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

“你傻啊,難道你就沒長嘴,不會在皇上跟前分說嗎?一個大男人跟蹤女人還不算,竟然還動了粗,這等惡裂行徑,也隻有那府裏人能做出。”

“萬一又是咱們落不得好,被禁了足呢?”

“禁就禁罷,怕他個鬼啊。”

眾賓客聽著兩人一問一答的話,心中各有所思。

獨獨賢王妃的臉色,青白交加,難看的緊。

青莞被扶上馬車,身子一軟,倒在錦墊上,再不複剛剛的氣勢。

蔣弘文看她,歎道:“何苦強撐著非要來,來了還不是一肚子的氣。”

“隻是想看看!”青莞在蔣弘文麵前再不端著,如實坦白。

看一看,這個無情無意的男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嘴臉,讓五髒六腑的那些痛,再深一些。

“青莞,那日蘇子語到底與你說了些什麼話,我很好奇?”

顧青莞閉眼,麵色更冷,“他說當初他對我表姐,隻是報複。為的是他的母親。”

“什麼?”

蔣弘文一驚,心思轉了幾個念頭,方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

許久,他咬牙道:“這個小人,枉做男人!”

蔣家的中秋家宴,擺在後花園的水榭。

十幾盞紅燈高掛,水榭燈火通明。

蔣家詩書傳家,已曆百年,素來是講規矩的人家,故姨娘沒有資格入席,隻在自己房裏擺了酒菜過節。

若男人憐惜,便會尋個空當,去姨娘房裏走走;若男人不憐惜,也隻能對著冷月,淒淒戚戚。

所以,在蔣家當姨娘,不是一件等閑之事。

吳雁玲對著一桌冷菜,重重將酒杯一擱。

長這麼大,何曾孤零零一人過節,從前在吳家,父母俱在,其樂融融;便是在顧家,也熱鬧非凡。

“冬兒,陪我到園子裏走走。”

“小姐?”

冬兒麵色為難。園子裏隻怕都是人,小姐這個時候去,怕不合適。

吳雁玲怪異的瞪著她,“怕什麼,莫非敢吃了我不成。”

冬兒輕歎一口氣,拿了件披風,替小姐披上。

因為秋天,園子裏草木蕭疏,落葉片片,主仆二人邊行邊看。

前邊隱約傳來談笑聲,想來離水榭不遠。吳雁玲心中有些灼痛,想起另一處也是獨自度日的母親,心中酸澀難當。

暈暗中,有人匆匆走過來,她一抬頭,腳下如有千金重。

男子一襲淡紫色衣裳,在月光下折射光輝,冠發高綰,眼若星辰,俊的不似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