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身上衣正單,計謀落落知誰許(1 / 2)

到了宜春和阿柳麵前,我看見阿柳和宜春正在洗衣服。

阿柳的手十分粗糙,明明隻是一個13歲的小姑娘,手卻因為長時間的沾水,搓衣服而變得幹裂粗糙,一搓便會蛻下一層皮。本應符合自己的年紀的那光滑的蔥蔥玉指早早的就被幹裂粗糙如同40歲的洗衣婦的手代替了。

可以說,這是一雙嚐遍了人情冷暖的手。

而宜春的也好不到哪去,反而因為有時幫阿柳洗衣服而變得更差。光看手,就知道她們以前過的多苦了。看著那幹裂的手,再看看阿柳那專注地神情,想想她還這麼小就被送進宮隻為了混一口飯吃,心就像被揪起來一樣。

“阿柳,這個事情就讓姐姐來幹吧,你去休息或者幹點輕鬆的活吧。”在這裏不幹活就沒飯吃,所以隻能讓她去幹更輕鬆的了。

說完,我就把阿柳從小板凳上擠走。

“姐姐,這已經是最輕鬆的事了!”阿柳被我擠得一下子坐到地上,看見我拿起水中的衣服立刻急的站了起來,但又知道我是肯定不會讓她洗衣服的,所以隻能著急的解釋道。“姐姐,這個真的最輕鬆了,其他的都是砍柴呀,還有,還有燒廢棄物品的。味道很嗆。姐姐你放心,我雖然年紀小,但是入宮比你久,什麼工作輕鬆我是有經驗的。”阿柳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繼續向我解釋。

“好吧,我去幹別的。”雖然對阿柳的話將信將疑,但是阿柳入宮比我久的理由還是征服了我。少年入宮的阿柳雖然單純,但是對勾心鬥角也是司空見慣的。她不喜歡爭鬥,不代表她不會爭鬥。在我們姐妹四人麵前像一隻無害的小白兔似的阿柳,在別人麵前卻是十分防備,謹言慎行。

我看了看所有的工作,挑了一個晾衣服的工作。

拿起一件衣服,每一件都是冰涼冰涼的,一股濕氣穿過我的手心,進入我體內,我不禁打了個哆嗦。這裏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冰寒的,原因是,所有的衣服都是用冰水洗的。水要從井裏打。而現在是初春,冬天時,為了用水,人們強行把冰破開,浮冰在春天時,慢慢融化,開裂,所以現在打上來的水都是冰的,還帶著碎冰。這也是阿柳手粗糙的原因。

把衣服掛到衣架上,衣服很粗糙,都是粗布麻衣,又很涼,摩擦著我的手,我的手心有些微紅。唉,這才一件就這樣了,那晾完所有的衣服手得多疼呀!果然,宮婢的日子不好過。

看看正在砍柴的艾葉,那麼單薄的身軀卻要舉起那麼重的斧頭,明顯是力不從心,卻又無可奈何。而正在努力搓洗衣服的宜春和阿柳,手浸泡在冰水裏,紅腫的厲害。

看著阿柳和宜春的手,我心裏一驚,阿柳不是說洗衣服是最輕鬆的活了嗎?可是晾衣服,明顯比洗衣服輕鬆多了呀!而且,她說其它工作時,竟然把洗衣服略過去了!阿柳她竟然讓我幹最輕鬆的活,而自己卻……

我立刻向阿柳奔去。但剛走了一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背後。“喲,這不是新來的子夫嗎,怎麼,這麼著急是要跑向哪去呀!”

又是青蓮!

我的腳步停了下來,剛想出言教育她,卻又想到艾葉勸告我不要招惹她,隻能回了一句:“姐姐多慮了,妹妹隻是想再拿一件衣服來晾。”說完,拿起一件放在裝衣桶最頂端的衣服,晾了起來。

“那就好,省的姐姐我誤會。”青蓮麵目有些猙獰的說道。

看著青蓮時不時瞟來的憤恨的眼神,我不敢再輕舉妄動,心中氣憤的晾起衣服來。

終於到了午飯時間,我摸了摸早已向我抗議的肚子,向艾葉走去。

艾葉和阿柳他們在一起,我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疲憊之色。艾葉的砍柴最累,胳膊要有勁,每一次砍下都需要有可以和男人相比的力量。艾葉和宜春是洗衣服,水很涼,都搓紅了,而且還要彎著腰洗,很廢腰力。而我的,是最輕鬆的了,雖然晾衣服要不斷的彎腰拿衣服,還要舉手晾衣服,但還好我從小練舞,腰力還可以,隻是胳膊一上一下,有些酸。繞是我從小練舞體力好,也經不住每天這麼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