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走廊中,池沐一出門,剛好撞見了文茉。文茉卻全然當作沒看見她一般,正準備走過,卻被池沐攔住了。
“文茉,你為什麼要接這個案子?!”池沐的語氣明顯有些不穩。
“因為可以賺錢。”文茉沒有看池沐,一副很高傲的模樣。
“你還記得我們當年說過的話嗎,絕不因為金錢而向邪惡低頭!你怎麼可能……”
“那是對你而言!”文茉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她,眼底竟是怒氣,“池沐,你一個家境優越的人永遠體會不到我們這種大山溝溝裏走出來的人,獨自在北京漂泊的心酸!你可以不看重錢,可我不能!我倒是想清高,但我做不到!我家裏還有兩個弟弟指著我的律師代理費生活!”
池沐被文茉的反應驚到了,一時間接不上話來。
文茉冷笑一聲,向前逼近一步,池沐下意識的向後退。
“池沐你就是這麼自以為是!你跟我這麼多年的朋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有問過我嗎?你有主動了解過我的痛苦嗎?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難!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裏跟我講正義,談公平!這世上如果真的有公平一說,那麼我的公平呢!誰來給我!”
文茉說完時,池沐已經被她逼得後背死死抵在了牆上。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文茉打斷池沐,“好了!池沐,你我這一戰在所難免。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就拿出真本事來,我們法庭上見!”
池沐眼看著文茉走到走廊的盡頭,與南榮瑾一起走遠。心頭五味雜陳。
該恨麼?可這一刻,知道了真相的她,根本提不起來恨的力氣。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也是她沒能當好這個朋友。
“法官大人,我方證人何誌成因長期處於緊張狀態,需要靜養,不便繼續出庭作證。”文茉站起身說罷,便又坐下。
“控方律師,可有其他證據需要出示?”法官看向池沐。
池沐卻一直微垂著眸,處於走神狀態。
“請控方律師出示其他證據。”
池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庭下開始出現騷動。
“池律師。”秦家時有些急了,他碰了碰池沐的胳膊,“法官在問你。”
池沐這才驚回神來,她深吸了口氣。
“有。我申請我方第一位證人樂忠出庭作證。”
“準許。”
樂忠一進入法庭,站定了,便看向南榮遠山。而他的情緒,明顯很激動。
“就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就是他,他不得好死!”樂忠指著南榮遠山,因為過於激動,眼眶中已有淚水在打轉。
庭下又開始一陣騷動。
南榮遠山對於樂忠的反應明顯很驚訝,他難以置信的看向文茉。而後者明顯一副旁觀者的姿態,根本沒準備為他做任何辯護。
池沐對現場的一係列反應也很驚訝。
“肅靜!肅靜!”法官敲了敲法錘,“請控方證人注意自己的言辭。”
樂忠看向池沐,池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法官大人,我是南榮遠山藥廠的一個普通工人。2014年12月28日那天下午,我本來在休班,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表落在了工廠內,就回去取。路過前樓時,我看見一個屋內有人影。出於好奇,我就悄悄走了過去。”樂忠頓了頓,“正巧聽到南榮遠山在討論購進新的實驗室‘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