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殺啊——!用趙魏狗賊的血來祭奠我們死去的弟兄——!”
“殺——!”
已然筋疲力盡的秦國士兵好像是再次浴血重生般,唰唰唰高舉著手中的馬刀勾稽長槍,嘶吼著,浩浩蕩蕩,大踏步朝敵軍殺去。
拚殺了整整一天十個小時的趙魏士兵不禁驚詫,這些家夥到底還是不是人?他們都累得連握住武器要耗費全身大半的氣力,而這群瘋子,居然還有氣力嘶喊拚殺?!
天啊——自己到底是在跟一群什麼樣的敵人戰鬥啊——??
秦營士兵們傾巢出動,腳下滑膩膩的踩踏,不知道踩著的是斷手還是斷腳,嗆肺的血腥味厚重的連呼吸一口都像是被烈火灼燒般劇痛,此時此刻,他們手中的長槍折了,馬刀鈍了,勾稽斷了,就赤手空拳,比石頭還要堅硬的石頭砸過去,敵軍的腦袋立馬開了個碩—大的血洞,十指瞬間被紅白色的腦漿浸染的粘稠無比。
來不及惡心,十指驟張,狠厲的撲上去搶奪敵方的武器,簡直就像在鐵籠中困久了的餓獸見著美味可口的食物般,雙眼紅的比鮮血還妖冶,陰森,可怕。
顧不得身體被敵軍刺了好幾刀,噴湧的鮮血足以灌滿一缸子,顧不得手臂被砍成兩截,失去平衡的身體像顆導彈般跌跌撞撞的衝上去,張口咬住對方的喉頸,硬生生的將敵人的大動脈咬出個大口子,哪怕噴湧的鮮血嗆得喉腔呼吸困難,非得咬的對方身體無法動彈,同歸於盡才甘心!
這樣淩厲的氣勢,用瘋狂都不足以形容,隻能用癲狂才稍稍及一點邊。
原本占盡了數量優勢的趙魏大軍惶恐了,震動了,畏懼了,他們都在心底自問,眼前的秦軍,真的是人嗎?還是地獄裏的修羅轉世?要不然,怎麼會瘋成這樣?怎麼會癲成這樣?怎麼會狂成這樣?
太可怕了!太瘋狂了!太恐怖了!這樣的敵人,自己真的贏得了嗎?殺的死嗎?
戰場上唯一的行動,就是殺,不停的殺!在廝殺中還走神的白癡,就等著死神大爺揮舞著大鐮刀在頭上發出咯咯的冷笑,毫不留情的予奪走生命。
一批一批的趙魏士兵上去了,又一批一批的趙魏士兵被殺的慘烈無比,斷裂的四肢,甚至飛濺到了龍陽君的黑馬蹄下。
搏殺,搏殺,搏殺,搏殺,搏殺,搏殺,拚命的搏殺!
激戰從日出時分不停的持續到了午夜,正麵戰場的受挫,使得趙魏兩翼的軍隊不得不將重心轉移,紛紛投入到正麵戰場上的對抗中來。
軍力的增加,於趙魏大軍而言,無異於一陣強心劑,將他們心中對秦軍的恐懼害怕顫抖統統掃滅殆盡,泯滅的信心空前再度高漲,連反抗都變得積極起來了。
趙魏士兵一個個嘶吼著,咆哮著,如同山洪海嘯般向秦軍再度傾湧過來,麵對近乎赤手空拳的秦兵,他們手中的長槍馬刀勾稽利劍像是剁麻花般,狠狠的捅進秦兵的腦袋,心口,眼睛,乃至身體各個部位,有的還殘忍的將一個士兵雙手雙腳接連砍斷,讓他痛苦的呻喑而死。
軒兒水眸眯的更緊,全身每一寸骨頭都在咯咯作響,這樣慘烈的局麵變更雖然在她的計算之中,但若任由下去,會對體力已經達到極限的秦軍很不力,必須在精神力還沒全然消耗殆盡之前,往每個秦兵心中燒起一把火振奮軍心才可以!
“本大爺乃魏國第一將軍,你們這群雜碎,連給本大爺祭刀都不配——!”囂張跋扈的喝然聲刺進軒兒的耳膜。
視線偏移,不遠處一膀大腰圓的大漢正握著一把長約五尺的鋒亮馬刀,唰啦一下橫掃而過,如同驚雷般,一次性砍掉了五個秦國士兵的腦袋。
飛濺的鮮血浸射在空氣之中,仿佛要將整片漆黑的夜空連帶著染成暗紅色,軒兒眼皮不眨的冷冷看著這一幕,手中的長劍嘩啦刺穿前方與她較量的騎兵腦袋,崩裂的腦殼夾雜著紅白色的腦漿噴湧飛出,那兩隻死不瞑目的大眼還未來得及合攏,就被錚錚的馬蹄踩踏成灰燼。
眼見軒兒不發一言的衝過來迎戰,大漢的笑聲更加的狂妄放肆,厲然嘲諷道。
“你個小不點找死,本大爺成全你!”邊說,手中那把紅的鋒亮的大刀如狂風般,狠狠的朝軒兒上身心口處劈去!
相較於大漢近乎十尺的身形,軒兒就好比一隻孱弱的螞蟻遇見了龐然的大象般微弱,但是,別忘了,大象最怕的,就是比它小幾十倍,甚至幾百倍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