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妾昨日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不知道當作何解?”一名衣著華貴,姿容絕美的女子,臉上洋溢著幸福而滿足的笑容,一隻手輕輕地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一隻手挽住旁邊身著明黃衣袍、姿態威嚴、麵容英俊的男子。
“有何怪異之處,說來聽聽。”男子一邊懶散閑適的問著,一邊摘下園中一朵開得正嬌豔的芍藥,別在女子發上。
女子抬頭望一眼男子,幸福地道:'臣妾昨日夢見一白發白眉白須的老者,手裏執著一支純淨的白拂,後麵跟著一名黑發白衣的女子,慢慢地向臣妾走來,走到離臣妾大約丈餘的時候,回頭對那女子說:"去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說完老者就不見了,那白衣女子離臣妾越來越近,臣妾看見了她的樣子,那是一張很白淨的臉,有些模糊,但是應該是個美麗的女子。她似乎對我微微笑了笑,我著急看清她的臉,一緊張竟然醒了......王上,你說這個夢有什麼預示嗎?’
男子威嚴的臉上浮上一抹溫柔的笑意,左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女子隆起的肚子,輕柔的道:“這能有什麼預示,不過是你近來臨近生產,難免思緒煩亂,白日想事情多了,晚上便難以安眠,做起夢來而已。”
“可是那夢裏的白衣女子,容顏雖然模糊,卻必定是仙人之姿......”
“朕才不信,這世上還有女子的容貌能勝過朕的玉兒。”不等女子說完男子便截斷了女子的話。
“是真的,王上,不是臣妾......”女子似是還想爭辯。
卻聽男子道:“好啦,你馬上就要生產了,不要胡思亂想,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女子無奈,隻好不再言語,卻總是心裏難免猜測。
此時正是朝天國清平一十二年,說話的二人正是被譽為“鴛鴦帝後”的朝天國開過國王琉天與王後璃玉。這一對帝後,感情甚好,帝王竟隻娶一後,空置三宮六院,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成為一段佳話。
現下帝後隻育有一子,年十一,名琉懿,天資聰穎,少年得意,三歲吟詩,四歲做賦,七歲難倒師父,十歲武功無人能出其右。一時頗受朝天國百姓推崇。
據悉王後當年生王子時遭遇難產,險些丟了性命,王上為保王後,曾告誡禦醫,無論如何要保住王後性命,竟不曾問及一句胎兒。後來所幸母子平安,為了保護王後不再受生產之苦,王上竟要求禦醫開一副避孕的藥方,欲每行房事之前飲下,後被王後發現,及時阻攔,若非王後苦求,王上竟不欲再要子嗣,就連王子也因此受到牽連,十分不受王上待見。可見王上對王後感情之深。
“染月,懿兒為何近來都不曾到本宮這裏?”王後璃玉問著身後幫著梳妝的侍女。
那侍女麵目清秀,身材細致,年紀與王後相仿,隻見她放下梳子,恭了恭身回道:“回王後,前幾日奴婢發現王子不曾來給王後請安,心中疑惑,曾私下去殿下宮裏問過,服侍的婢女說,幾日前,王上到殿下宮裏督學,曾留下“無事不要總到你母後那裏,男子漢當以文治武功為要”的話,所以王子近來幾日都在寢宮讀書,或是到馬場練習騎射,並不曾有什麼異常。恕奴婢多嘴,雖然王上疼愛王後,世人盡知,但是王子怎麼也是陛下唯一的子嗣,更是將來的王位繼承人,王上對待王子也太過苛刻了。”婢女染月禁不住抱怨道。
“你倒是越發大膽了,王上的壞話也敢說,不怕他聽了,不讓你跟著我了?”王後璃玉戲謔地問侍女染月。
“王後就是愛開奴婢的玩笑,明明知道,奴婢隻是為王子抱不平,他隻是個孩子,王上卻從來沒像個父親一樣對他。這對王子太不公平了。”染月似乎並不怕王上,依舊為王子打抱不平。
“好啦,你就別抱怨了,不然惹惱了王上,我也幫不了你,我們去懿兒寢宮看看吧,你這一說,倒像是你才是懿兒的母親,比我和王上還心疼他,跟我過去吧”璃玉無奈的看了一眼染月,眼裏全是感激。染月從小跟她一起長大,親如姐妹,自從有了懿兒,王上醋性大發,經常不讓她與懿兒親近,多虧染月,才使得懿兒沒缺了母愛,王上什麼都好,就是太寶貝她,不願意她受一丁點委屈,璃玉無奈的搖了搖頭,往兒子的寢宮走去。
“王後娘娘萬福金安!”剛踏進旭陽殿,一眾太監宮女齊聲喊道。璃玉沒有駐足,直接走進兒子的寢殿。
“母後,您怎麼過來了?”見到母親的琉懿,十分開心,展示出了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該有的童顏笑容,一頭撲進璃玉懷裏。
“殿下小心,別傷到王後。”染月怕王子傷到王後腹中的胎兒,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王子頓時頓住,眼裏的開心馬上被失落淹沒,發現兒子的異常,璃玉伸開臂彎,抱了抱失落的兒子,溫柔的說:“不礙事,懿兒也不來看母後,母後隻好挺著肚子來看懿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