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去馬上去。”點著頭,安寧朝那筐子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掀起來了一條縫,眯起眼睛朝裏麵看了看。竟是條兔子!安寧眼前驀然一亮。
腦子裏立刻就自動腦補了紅燒兔肉,幹鍋兔肉,炒的,炸的,油燜的,生煎的,可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幹的,任她腦補的多麼美好,她也隻能吃幹巴巴連鹽都沒有的烤兔肉。
“喏,吃吧。”撕下一隻兔子腿遞給葉傾城,葉傾城用左手接住,麵無表情的一口一口的吃著。
安寧忍不住問他:“難吃嗎?”
“難吃。”葉傾城麵無表情的老實說。
“那你怎麼不說?”這麼難吃的肉他怎麼能麵無表情的吃下去。
“有用嗎?”葉傾城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反問。
安寧被噎住了,閉了嘴吃肉。再難吃也沒用啊,不吃就餓著唄。這大概是安寧自從一年前至今吃過最難吃的飯了,不過這時候也就不計較這些了,能填飽肚子就是最好的。
酒足飯飽的安寧躺在軟綿綿的柴禾上麵,火光跳躍在她的臉上,明明暗暗的,顯得她妖異無比,再配上她一身白的裝束,真真一牛鬼蛇神。
“喂,我考考你。”
“什麼?”葉傾城也靠著樹幹撥弄著火堆,臉上的顏色比剛才好了一些,也有力氣跟安寧說話了。
“現在什麼朝代?皇帝年號是什麼?”
葉傾城冷笑一聲,不屑的哼哼:“我看你是不知道吧,這麼幼稚的把戲你也拿出來玩。”
“我是不知道,你告訴我一下又不會死。”他說話拽,安寧說話也不客氣,“好歹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就問你個小小的問題你還唧唧歪歪的,真不是個男人。”
葉傾城臉色黑了一下,陰惻惻的看安寧,“還有一句話叫施恩不圖報你又聽過嗎?舉手之勞你也好意思要求相報。”
本來葉傾城不過是習慣性的譏諷兩句,並沒有真的打算不回答她的問題,可是安寧就算是再厲害,感情方麵她eq為0,顯然不知道,關於是不是男人這個問題,古今中外的雄性生物態度都出奇的一致,最不愛聽到有人說他‘不是個男人’,這是所有男人的逆鱗。
“不說拉倒,我就當救了頭牲口。”安寧被噎的半死不活,氣鼓鼓的盯看火堆。
“你罵誰牲口?!”葉傾城出身金貴,平日裏遇見的女子也多是大家閨秀,連笑也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猶如當空皎月,波光流轉,哪裏碰見過安寧這種潑皮無賴式的女子,就連男子平日裏見了他也多時曲意奉承。文人墨客,最不濟的江湖俠客也不曾如此出言不遜。
“誰搭腔我就罵誰。”安寧反唇相譏,伶牙俐齒毫不示弱,想當年她也是學校裏掐遍天下無敵手,今天一直忍著他是初到貴境,強龍不壓地頭蛇,可他說話著實欠抽,她可忍不住了。
“好個牙尖嘴利的女娃子,不知是哪家府上教出來如此不知禮數的女兒。”葉傾城被氣炸了,他哪裏吃過這等虧,說話也不由過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