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站在離白子墨幾步之遙的地方神色不明的看他,身形嬌弱,半天,才盈盈一笑,脆生生的道:“既然如此,小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罷,邁開步子就朝不遠處的楚館門口走去,白子墨隨即一愣,好一會才慢慢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盯著安寧清麗的背影,也邁著輕快的步子隨她身後走去。
有趣,有趣,此女接二連三的帶給他意外的驚喜,好生令人難以捉摸。此次蒼耳城之行,掠的這意外之收獲,總算不虛此行。
他的唇角一直向上翹著,魅惑眾生,好看極了。
古代的秦樓楚館並不像是書上所描寫的那等豔俗之地。更沒有言情小說裏寫的一進去就有醜得掉渣的老鴇迎上來。
將進未進門之前,也不知安寧心中是作何想法,忽然轉頭朝白子墨粲然一笑,幽幽的瞧他,“公子生得如此風流倜儻,也與這地方相映成彰。”
說完,促狹的朝白子墨無聲的掀了掀唇,不等白子墨大話,便一撩衣角,踏門而入。白子墨這次是真愣了。臉色卻是變了變,不知是氣的還是好笑的,搖了搖頭便也進去了,心中暗道:這個小女子啊。
“白公子,原來你所說的有事便是來尋歡作樂啊。”上前兩步走到安寧的身邊,便被她碰了碰胳膊,明明是揶揄的話,可她說話的表情太過正經,讓人發脾氣的發不出來,真真噎人。
“大丈夫立於世間,尋歡作樂本是常有之事,有何不妥?”白子墨慢悠悠的斜睨了一眼安寧,輕輕悠悠的說著大義凜然的話。
“哦。”安寧這次倒沒說什麼,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促狹的笑意從眼中一閃而過,白子墨和她並肩而立,並未發現。
一進門,過一道不深的走廊,便是一間頗大的庭院,庭院內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燈火通明,各種胭脂水粉的味道曖昧的彌漫整個空氣之中,樓閣之上懸掛著一塊牌匾,龍飛鳳舞又綿軟的字體寫著——醉月嘍。
庭院之中穿梭著各個神色曖昧的女子與男子,他們公然打情罵俏,嬌笑調情,衣衫不整,麵色緋紅。
古代青樓也不過如此。安寧觀察了一陣之後,淡淡的下定論,然後笑意吟的瞟了一眼白子墨,道:“公子,以您的姿色,您確定是要她們作陪?我們真的要去嗎?”
難以置信的語氣,這話說得實實是太委婉了,若不是顧忌著身份,安寧定會把心中的原話給他——你確定是嫖她們,不是她們嫖你?
因為安寧的話,白子墨意外的瞅了一眼她,道:“你確定你真的要去嗎?”
安寧垂首想了一下,白子墨以為她剛剛隻是意氣用事,現在被他一問就後悔了。到底還是女兒家,又怎會真的不顧及世俗做出這等離經叛道的事情,隨意唇角剛掀起一抹笑,那笑容還未達眼底。
“公子,小女實實囊榮羞澀,此番花費就勞煩白公子請了,待小弟他日飛黃騰達,定請回公子。”
白子墨的臉上的笑就像可笑的飯粒似的粘在臉上,深深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寧,然後微微眯起眸子,又恢複了那慵懶的神秘莫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