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子墨無事,安白蓮心裏高興,一時就沒注意到安寧對她說話態度不如之前誠惶誠恐來的恭敬,點點頭算是應承了她的話。
回了自己的廂房,安寧蹙眉在房中踱步,心頭似是有一股思緒,卻抓不著線頭在哪裏,攪的她心裏甚是煩躁,想的煩幹脆不想了,今日頭一日進宮,也沒有什麼規矩要學,左右無事,她幹脆和衣躺在床上睡覺去了。
閉上眼,腦中不由自主的便想到那日,白子墨本來是順手要拿她擋劍的,雖然她知道就算他拿她擋劍,她也不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必定會先殺了那刺客,再殺了他。
因為她安寧,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利用她。可是,他卻在關鍵時刻推開了她,抓了並不順手的安白蓮擋劍,外行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有時決定成敗的關鍵隻在刹那,那日若不是他身手敏捷,行動行雲流水,隻要再遲一刻,那劍便會刺入他的心口。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大大的問號困擾著她的思緒,她想要忽略掉,這些念頭卻似是無處不在鑽入她的腦海。
白子墨勒馬去了吏部,吏部尚書劉長恩遠遠的在門口就來迎接他,到了吏部大堂之後,他將那日遇刺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劉長恩,隻是中間隱去了安寧一人全殲刺客,換成了他用計全殲刺客。
雖然說的時候,他心裏有點不舒服,就好像是他貪了原本屬於安寧的功勞似的,但為了大局他還是硬逼著自己如是說,但這根刺卻橫垣在了他的心口。
總有一日,他會將這恥辱洗刷,總有一日。白子墨在心中暗暗發誓。
出了吏部,便有一廝朝他迎上來,拱手行禮:“白大人萬安,奴才給您行禮了。”
白子墨眼角一掃,便了然於胸,點點頭,“有事就說吧。”
“大人,我家王爺有請。”小廝彎著腰,恭恭敬敬的小聲道。
“走吧。”
言畢,白子墨便走在前頭,那小廝特別有眼力見的牽了白子墨的馬畢恭畢敬的跟在他後麵,兩人一路便朝六王爺的府邸走去。
這小廝是六王爺府上的奴才,是六王爺跟前算得上是心腹的奴才,所以白子墨看到他一眼便認出來了,隻是不知他這前腳剛進京,六王爺後腳便急召他,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讓他連回府沐浴更衣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轉念再想想,他正好有一事要相求。
六王爺的詹王府坐落在京城南郊最繁華的地段,占地麵積六百餘畝,府內雕梁畫棟,假山樹林,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不消片刻,便到了詹王府。白子墨駕輕就熟的一路直奔書房,對沿路對他行禮的奴才奴婢一律視若無睹。
“白大人真真如天神一般,每次都如此高貴逼人。”春紅癡癡的望著白子墨已經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語。
“趕緊幹活吧,別看了,再看也沒用,小心白大人挖了你這雙眼睛,他最不喜的便是別人用如此眼神看他,你忘了?”春桃把笤帚塞到春紅的手裏,做了一個挖眼的動作,嚇得春紅趕緊老老實實的掃地,不敢再東張西望。
進了書房,六王爺正站在書桌後麵拿著狼毫練字。
“微臣參見六王爺。”白子墨彎腰雙手拱拳,恭敬的向六王爺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