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你莫要到處亂跑,宮中耳目眾多,必要小心行事,勿出紕漏,在吾救你出去之前莫要節外生枝出岔子。”對安寧的恭順葉傾城無比受用,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意外的多叮囑了他幾句。
“是。安寧一切聽從王爺安排。”更加柔順的應承著,弱柳扶風一般的腰肢在河畔微微的風中搖曳著,垂下去的頭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想想,該是無比溫柔小意的模樣吧。
她應承之後,葉傾城卻沉默了下去,沒有開口,靜靜的居高臨下的瞅著她,眼神平靜,卻帶著別有深意的異樣。
他不說話,安寧更加不敢隨意開口,兩人一站一跪在人跡罕至的湖邊,倒是形成了一幅別有滋味的美人圖。
“回吧。”半晌,葉傾城才淡淡的開口吩咐道。
“王爺金安,民女告退。”終於等到他的吩咐了,安寧如蒙大赦,不敢再延誤半分,起身趕緊道了安退下了,笨手笨腳的從她剛剛摔下來的樹上又爬上去,因為姿勢過於難看,一看就是不善於運動的,又不好意思的回頭對葉傾城笑笑,然後從牆上爬了下去。
隻聽牆那邊“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又隱隱傳來悶聲的叫痛聲,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葉傾城若有所思。
原本他是想問問她是如何救了白子墨的,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轉念一想,他若是就這樣大喇喇的問了她,改日若是讓白子墨得知了定會招來他的不快。
那人聰明絕頂,生的一顆七竅玲瓏心,好似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雙眼。對他,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慎之又慎的對待著,從不敢有半分掉以輕心。
還是不要問了,待到日後再找了機會旁敲側擊一番便是。這麼想著,他就歇了心思。
回了儲秀宮,安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臉的嬌弱痛苦樣,直到了自己的廂房她的臉色才恢複了往常一般的麵無表情,心思飛速流轉。
沒想到怎麼會出了這麼一番事故,這真正在她的計劃之外,隻是不知這一番變故到底是好是壞,好的是不用再費心思計劃著如何逃出皇宮,逃離選秀這把懸在頭頂的大刀,不好的是若真如那葉傾城所言,她當了他的妾,這該要如何是好?
當朝權臣六王爺的妾,這名號聽著榮耀無比,雖然是妾,卻是比一般人家的正妻還要令人眼紅,但在她的眼裏,這卻什麼都不是,想著如何逃離。
罷罷罷,船到橋頭自然直,先過了這一關吧。
“王爺,打聽過了,安寧姑娘在儲秀宮表現中規中矩,雖不算拔尖,但也不是那落在後麵的,並無什麼異樣,聽劉姑姑說,從平時的身形與表現看來,安寧姑娘是個不會武了,她給安寧姑娘診過脈,並未發現有內力。”
在岸邊,安寧走了之後,從另一邊的樹上閃下來一道青衣身影,朝葉傾城請安後在葉傾城的示意下緩緩道來。
聽了暗衛的話,葉傾城心頭的疑惑才打消了,也許是就像救他一樣,她也是無意之間才救了白子墨,倒是他有些大驚小怪草木皆兵了,她不過是一尋常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