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本來葉銘瑄一提劍就要刺破安白蓮的喉嚨,被皇帝一打斷,他眼裏閃過一絲陰狠,卻也隻能硬生生的停住了出手的劍鋒。
皇帝慢悠悠的回轉過目光,揚起他幹癟的手指朝麵如土灰的安白蓮指了指,極有氣勢的語氣對她道,連五皇子理也沒理。
“你說。”
安白蓮麵如土灰,一一啊啊了半天竟是說不出話來,她就是再遲鈍也猜的出來,剛才若是皇帝的語氣再慢一步,她如今就已經成了劍下亡魂。
心中又是駭然又是氣苦,更多的是說不清的情緒。父親給五皇子供奉的錢財著實不少,幾乎是傾盡了她家財產的一半,可即便是這樣,在五皇子的眼裏,他們竟是連半點重量也無的,隨手就可以打殺了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來人,送安答應去凝霜殿,安答應受了驚嚇,請太醫來為她診脈,待到她病好了再問話。”
等了半天,安白蓮都呆怔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本以為皇上會令人拉她出去砍了了事,可誰也不曾想到皇上竟會做出如此的決定,如此一來,當場的眾人心中各種猜想在心中浮現而出。
尤其是五皇子,臉色變了幾變,上前兩步跪下來道:“父皇這是何意?這女子衝撞聖顏,在父皇麵前公然詆毀於兒臣,兒臣對父王,對我西蒼國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微詞,父王這是懷疑兒臣嗎?”
“皇兒莫要胡言亂語,你的衷心父王深知,隻是父王觀這女子第一眼便深覺喜愛,她年紀尚小,說出些話皇兒也莫往心裏去,好了好了,父王這身子越來越不行了,這才做了這一會便覺困倦,你們盡情玩耍,朕先回去歇息了。”
皇帝困倦的揮了揮手,一說完話,也不給五皇子再言語的機會,便在太監與他身邊那個妃子的攙扶下退出去了。
皇帝這一走,場上有一瞬間的靜寂,眾人心中的心思百轉了千百回,葉銘瑄眼神不變,從地上站起身,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不斜視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麵無表情的坐下來喝了一杯酒。
靜寂過後,眾人也都是人中龍鳳之中的尖子,哪裏看不懂,趕緊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肉的吃肉,天南海北的聊著。
隻是眾人心中都明白。
皇帝這一舉實則是給他們敲一個警鍾,不要以為他行將朽木就可以隨意的糊弄他,在他眼皮子底下亂搞小動作,他還沒死呢。
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便是實質性的打擊了五皇子一派的勢力,近一兩年來,五皇子廣招黨羽,在朝中隻手遮天,皇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皇帝突然借機發難,這一下,那些想著投奔五皇子的大臣可都要再觀察觀察了。
而且五皇子的地位,也可能不穩了,這一次,五皇子的勢力在朝中肯定會安安分分的安寧一段時間了。
封建社會,皇帝就是王,就是天,他隨便的一句話便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任何人的生死都隻不過是他的一句話而已。
一個家族的榮辱興衰也都是他的一個決定。
怪不得古往今來有那麼多的人前赴後繼的想要登上皇帝的寶座。安寧安安分分的將這場上的一切收入眼底,心裏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