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上文所說世宗實為世祖,即先帝建永帝)
時間像是護城河邊上世宗皇帝乾元18年種的那一排柳樹,在不停的發芽、生長。夏季來臨,護城河的水流進皇宮內的太液池裏,護城河裏的荷花已是含苞待放的模樣。禦花園裏的鮮花正是開的最燦爛最豔的時候,然而宮裏一片死寂,因為皇上中毒昏迷不醒。
這是開盛3年,三年國孝剛過。
夏府的後院內,夏宜薑種的花開謝已是幾載,今年夏天又是開的鮮豔奪目,梁上的燕子已不是開盛元年的那一巢燕子,新的一巢燕子也在那裏築了一兩月的家。夏至日快要到了,那日是夏宜薑九歲的生辰,夏府上上下下的忙碌著,然而忙的卻不是夏宜薑的生辰。
一道聖旨下來,冊夏宜薑為後。
當今皇上正處於昏迷之中無法下詔,這道聖旨是世宗皇帝留下的遺詔。
直到宣詔那天世人都不知道有這麼一道遺旨。
聖旨雲:“夏氏宜薑係名門望族,淑室柔質。德才備可居椒房,有母儀天下之風範,特聘娶為新帝後,以輔帝王,以儀天下。”
宣旨那一天,夏宜薑正和母親在一起學習刺繡,通報的人進來之前雲秀的手指被銀針給刺出了血,雲秀不由得有些心不寧神,這幾天夫君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且自己娘家的母親前幾日還特意派車來接自己回家去談談心事,雲秀已經感覺到了有些不正常。果然如此,雲秀領著夏宜薑去領旨時眼裏都蓄著淚水,手掌握成拳頭隱在寬大的衣袖裏,雖然已經很克製的不讓自己顫抖但仍然不自覺的顫抖,如果不是宣旨的太監還在雲秀很可能會大哭出聲。“夏太師,接旨吧!”太監恭敬的把聖旨遞向夏太師,夏太師麵色沉靜的接過,好似早已知道了一般。夏太師命人厚賞了來宣旨的太監,宣旨的太監著才滿意帶著人走了。人走後雲秀再也受不了倒在地上,哀哀的哭著,“為什麼啊,為什麼偏偏是我的薑兒啊?她才九歲而已啊,才九歲啊,什麼都不懂啊。”夏陳氏在旁邊看的都有些不忍心了,夏太師臉上有些不高興,“媳婦,你這像什麼樣子,還有個少奶奶的樣子嗎?”旁邊的婢女見了忙過來把雲秀攙起,夏宜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皇後她知道,可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難道自己要成為皇後嗎?看著母親和祖父這樣她有些被嚇到,手緊緊的抓住勉強站起來的雲秀的身上不安得張望著自己的母親、父親和祖父。夏曆不忍心妻子被父親責罵,隻好開口說:“父親,你別生雲秀的氣,她隻是舍不得孩子罷了,我現在帶她回去好好開導她,”夏太師麵色稍稍有些緩和後說:“你們要以大局為重,薑兒入宮是先帝禦定下來的,任憑誰也不能更改。況如今皇帝還昏迷不醒,現在宣這個旨意的意思也是要薑兒去衝衝喜的,作為臣子這是該盡的忠心。”夏太師說完用眼神示意夏曆要他下去好好勸勸雲秀就和夏陳氏先行離開了。雲秀是大家閨秀,從未在人前像今日這麼失態過,但是關乎自己女兒的事她再也克製不住了。被公爹這麼一責罵再也鬧不出來了
,隻是在婢女的攙扶下無聲的流著淚。“娘親,你不要哭了,你怎麼啦?爹爹你快給娘親說叫娘親不要哭啊,”雲秀一把抱住夏宜薑哭聲壓抑著流露出來,“薑兒啊,娘舍不得啊,舍不得啊,”夏宜薑用小小的白嫩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著雲秀的背好似在安慰自己的娘親。“雲秀,你不要這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為夫看著你這樣也心疼的很啊!”雲氏自從嫁給夏曆後,一直都是順順心心的從未流過淚,今日夏曆看著發妻這樣傷心心裏著實是著急又心疼。“我早知道的,從薑兒六歲那年進宮我就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這麼早,這麼早,我還有好多事沒有教她,她還有好多事都不懂,她以後該怎麼辦啊?”雲秀的哭聲又漸漸的大了起來,身旁服侍的婢女的眼眶都紅了起來,隻是不敢留下淚來。夏曆看著雲秀這樣在外麵哭著不行,命人把雲秀扶進房裏,夏宜薑也跟著雲秀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