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五步一景,十步一畫,簷角飛翹的閣樓掩映在假山綠叢之中,時不時便有下人丫鬟迎麵走過,視線都忍不住落在卓沐風身上。
四人穿過幾道月亮門,視線倏然開闊,就見不遠處的湖心,建造著一座巨大的圓形平台,上麵擺放著案桌瓜果,有人獨坐飲酒,也有人四處走動,隨意攀談。
看他們一個個衣著不俗,言談有禮,大概就是姑蘇城的武二代和創一代們。
薛十誡整整衣衫,斜了卓沐風一眼,大步走在四人的最前方,以彰顯自己的主導地位,剛穿過水上長廊,登臨平台,就有人陰陽怪氣道:“呦,我還以為薛兄不來了呢。”
那人身材矮胖,但臉上帶著倨傲之色,領著另外幾人堵截了前路。
“湯熱,你別得意太早,有你好果子吃。”
薛十誡惡狠狠道。
湯熱不屑一笑。
身為金槍門少主,他當然有驕傲的資本,與薛遠峰一樣,父親湯不熱同樣是地靈榜高手,而且排名更靠前。
這些年,金槍門和泰禾派為了地盤和生意,明爭暗鬥了多次,各有輸贏,都視雙方為最大競爭對手。
所以但凡碰麵,湯熱都不會放過羞辱薛十誡的機會,前兩次衛道盟聚會,他可是嚐足了甜頭,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雙方很快不歡而散。
薛十誡道:“卓兄,湯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後的李長青。此人和你一樣,也自創了一個幫派,背靠金槍門,獲利不。
他的一手鐵槍之術,更是逼近化境。上次東門師兄與其交手,隻接住了三十二招,你一定要當心!”
很顯然,上次卓沐風靠著大膽和謀略,一招擊敗東門躲雨,並沒有讓薛十誡乃至泰禾派的人信服。
在他們眼裏,卓沐風的實力就算強過東門躲雨,也不會強太多,對上李長青,並沒有十成勝算。
卓沐風點點頭,鄭重道:“賢弟放心,我絕不會丟了泰禾派的麵子。”
走在前麵的薛十誡三人對視一眼,皆露出了怪笑。要的就是你這種態度,管你輸贏,反正我們都不虧!
四人找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東門躲雨和李豔玲也來了,看見卓沐風,前者冷哼一聲,後者卻露出笑容,似乎頗為意外和驚喜。
“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卓兄換上這一身衣服,當得起俊傑二字了。”
李豔玲讚道。
“哪裏哪裏,人家楊過能誤人終生,我尋思著,自己最多誤人十年八年的吧。”
卓沐風搖搖頭,一臉遺憾之色。
李豔玲的笑容僵在臉上,饒是她能會道,也接不住這種話啊,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見過,但這種徹底沒臉沒皮的,真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薛十誡等人也是麵皮抽搐,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難得見到那麼多同齡人物,卓沐風毫無怯場的意思。
在他眼裏,這些都不是人,而是移動的金山銀山,隻要搭上路子,墨竹幫必能快速發展,便隨李豔玲去找人話。
這女人的確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什麼三花教少主,秋雨派姐,玲瓏寶閣大掌櫃之孫,都與她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