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帶回本部。”
僵持片刻之後,安多拉彎腰在死去同伴的屍體上翻找了片刻,將一個銀色的徽記遞給了王沈。
王沈擺了擺手,朝門口的方向指了指,打算用剛剛無師自通的手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大頭目的能力聽起來十分詭異,但隻要他不抱有殺意就完事了。他想好了,等安多拉撤離走了之後,他也正好開溜,反正最後被他打暈的那個啞巴遲早會歸隊。
“我的能力更適合斷後。”
安多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王沈的提議,將徽記遞給王沈之後,她便一直握著布度禦魂的刀柄,眼神死死盯著大頭目。
她並不相信大頭目真的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在讓對方放下戒心或者激怒對方,因為隻有他的敵人對他抱有殺意之時,他的能力才能奏效。
“撤退了麼?總算撿回一條命啊……咦?不對,沈絡先生的命令是消滅所有人,這可怎麼辦啊,我的能力沒有一點自主攻擊能力。”
他取出了之前從黑帆士兵身上“繳獲”來了的手槍,瞄準了安多拉,不假思索地扣動了扳機。
劍弧閃過,射向兩人的子彈被劈成了兩半。
血珠飄蕩在半空,但下一刻,大頭目左肩上的傷口便恢複了原樣,就連被切開的袖管也變得完好如初。撕裂般的疼痛湧上了安多拉的大腦,除了疼痛之外,隨之而來的還有布度禦魂引起的脫離感——布度禦魂存在的意義在於它每一次拔刀時,都有著斬斷一切的“勢”,這種“勢”會給她的身體帶來極大的弊端。
“特意避開了我的要害麼?”
大頭目自言自語了一句,語氣中充滿了惋惜。
結果和安多拉預料中如出一轍,這個人敢於毫無防備地站在那裏讓自己砍他,便一定有著能夠轉移千神渡的絕對自信,即便鬼牌老師說過,禦守一族代代相傳的拔刀術已經快過了人的反應極限也無濟於事。
“按理說像我這麼弱的人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沈絡先生告訴了一個好消息……你的身體,似乎無法再承受布度禦魂的負荷了吧?”
“你還愣著做什麼?”
這句話不是回應大頭目,而是對著王沈說道:“你不是想回到故鄉成為一名老師麼?我已經想到了幹掉他的方法,但是這個方法會牽連到你,所以別在這礙手礙腳的,趕緊走——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回頭!”
“完了,她居然已經想到了幹掉我的方法了!真是太糟糕了……”
消失了。
看著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安多拉,大頭目嚇得倒退了好幾步,舉止似乎變得更加慌亂了。他身上全是破綻,那模樣看起來似乎不需要安多拉動手,就連隨便路過的一個路人都能輕易把他打翻在地。
緊接著,他聽見了切割的響動。
無法判斷自己是否被砍中了,不過他倒是看見了牆壁上不斷出現的裂痕。
“明白了,原來如此!”
大頭目恍然大悟:“隻要弄垮了整個建築,把我壓死在下麵就能跳過我的能力了……居然能想到這種攻擊方式,那我隻能……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