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沈找到了方向,但一時間卻也毫無頭緒。
人們對於能力者的看法和定義可能早在他出生前就定下了,想要找到一切的根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前路縹緲,不過王沈卻第一次產生了朝著一個明確的方向前進的動力,而在此之前,他並不是一個擁有遠大理想的人。
這源於他過去的生活以及老爹對他教育的方針。
老爹從未想其他嚴厲的父母無時無刻地敦促他的學業,也從未在他的價值觀構建完成之前告誡他將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自記事以來,王沈就處於極度寬鬆的生活之中,其中最主要原因是老爹超過四分之三的時間都不在家。
而在剩下的四分之一時間裏,他似乎也沒有充分地盡到家長的義務。
經曆了維爾納島的事件過後,王沈已經隱隱猜到了過去的往事。
比方起源能力者不是“生”出來的,而是從實驗室裏培養出來的,正因如此,人們習慣將沈奇稱之為蠍的創造者,而不是父親或是監護人。
王沈覺得老爹似乎對他采取了與蠍截然相反的態度。
從蠍記事的那一刻起,她命運的軌跡便已經被定好了——麵對節節攀升的超能力犯罪事件,世界亟需一個高於任何能力者,足以解決任何事件的執行者,而蠍便是為此而生的。如果沒有後來的叛逃事件,她應該會替代阿爾法的角色。
王沈慶幸自己早早便離開了中央城區,他不想成為任何人、任何野心的傀儡,就這一點而言,老爹不惜以自己被通緝作為代價,為他創造出了絕對自由的生活空間。
至於現任阿爾法,則是一個全方麵劣化於蠍的下位的替代品。
“你誰是替代品?”
夜空中響起了頗為惱怒的質問,聲音似曾相識,王沈環顧一圈,前方卻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不用找了,理論上來我已經死了。”
阿爾法出了這個可悲的事實,在記憶的末尾,他看見了海神突擊部隊全軍覆沒的景象。突襲蠍本部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除了蠍本人之外,兩大恐怖組織的幹部從一開始便等在了那裏。
當所有人意識到諾克斯教授的背叛時為時已晚,他已經親手將“鑰匙”送到了蠍手上。
與其是憤怒,阿爾法更多的感覺是悲哀。
從一開始,他便是棋盤上的棋子,一直生活在諾克斯精心編製的謊言之中。對於蠍的描述全部都是假象,博士從一開始的目的便是為了補全蠍的能力,而他隻不過恰巧成為了補全蠍能力必備的載體。
至於和平使者之類的稱號,隻不過是用於麻痹聯邦的假象,以及一群無知者一廂情願的美好願望罷了。
“鬧鬼了。”
雖然嘴上這麼著,但王沈還是象征性地打開了窗以示歡迎。
紀明雪和迷妹早就睡去了,他則一個人待在房間注視著窗外的夜景,也許星羅棋布的空以及寧靜的夜空能夠給他帶來一些靈感。
然而靈感沒帶來,卻帶來了一個“鬼魂”。
“在融合時,我的一部分思維依托終腦殘留了下來,不過我也隻能以這種方式和你交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