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眾們好像在聽天方夜譚,但已有幾個人表現出關注。
“那麼,堂?賽裏斯在哪裏?”
“失蹤了。”
“哦,什麼時候?”
“十三年前。”
眾人無言的苦笑。
雷豹還在講述:“很奇怪,一夜之間秘密軍營就被蕩平了。當地政府的資料顯示,營區發現66具鐵十字軍團隊員的屍體,堂?賽裏斯下落不明。另有四名外出執行任務的隊員逃過劫難。幾年後僅剩滅諦一人,各種跡象表明,恰是滅諦殺掉了其餘三名同伴,以便抹去自己的底細,讓人無從查找…….”
沙迪爾打斷話頭:“你講的線索沒有半點價值,關鍵人物失蹤的失蹤,死的死。就算查到凶手的過去,對抓捕他有什麼幫助?”
“源流啊!理清罪惡的源流,我們就可找出罪犯掩藏不了的特征,這對抓捕行動至關重要。”雷豹有點急了,揮著手亂打比喻,“狼的後代再怎麼變樣,總有狼的氣味,狗鼻子要辨認出來,就先得把它的狼祖宗聞個遍。各位,你們都是富有經驗的老手,應該懂這些道理嘛!”
“那你聞出什麼氣味來了?”
“一種特殊的氣息!殺氣!”雷豹不理對方譏諷,起勁的分說,“不論是席爾瓦,還是堂?賽裏斯,都是殺人如麻的納粹分子,堅持瘋狂理念,自認為所幹的事合乎‘正義’。這類人,生有不同於其他歹徒的殺戮之氣。以色列特工組織摩薩德追捕納粹逃犯,常常把這作為依據之一。同理,在堂?賽裏斯手裏成長起來的滅諦,也會因為殺氣暴露而落入法網……”
維南德上校努了努嘴,示意秘書拿過照片,端詳半晌。照片裏的青年文質彬彬,甚至略顯柔弱,怎麼看都看不出所謂的“殺戮之氣”。
“千萬不要被他的偽裝迷惑。”眼見上校態度認真,雷豹倍感鼓舞,提高聲音說,“他善於改頭換麵,一轉眼能化裝成另外一個人,可再怎麼裝,再這麼改,那種殺氣是變不了的。從他至今還保留真名‘滅諦’的情況看,他對殺人持有一種宗教熱情。雖然沒受過納粹主義熏陶,但和堂?賽裏斯一樣,他身藏的殺氣非常黑暗,非常特別。如果硬要準確描述的話,我想說,那就是地獄死神收取生命的氣勢!”
上校在忍耐,這番怪論差點令他老痰狂噴。
沙迪爾問:“請雷警探說明一下,如何利用‘死神的殺氣’抓住嫌犯呢?”
“問到點子上了!”雷豹好像接住盤子的雜技演員,興衝衝的往下演說,“根據我多年的研究,垂死的人對那種殺氣,姑且稱為‘死神殺氣’吧,是最為**的。因此,我請求東京警視廳協助……..呃,交涉過程稍後再講吧。反正大網已經撒開。從東京各大醫院征召的誌願者——都是身患絕症的病人,正守在街區**口,密切追索殺氣的動向。如此一來,滅諦的活動我們了如指掌,等到上校您把警力布置妥當,截斷他所有逃**,我們就……”
“夠啦!”維南德上校大喝一聲,手拍桌子,水杯蹦起兩寸高。
讓絕症患者上街去抓“死神”?在今天之前,誰說這主意是警察想出來的,維南德上校出於職業榮譽感,一定憤然反駁。此刻用不著別人造謠,活生生的神經病警察就在眼前,上校反倒氣得說不出話了。沙迪爾笑著打圓場:“嗬嗬,雷豹警長很有娛樂精神。不過,辦案還得靠專業技術和經驗,大家不妨來看看我們FBI的進展。”
雷豹默不吭聲。仿佛從火山頂掉進冰窟窿,類似際遇經過無數次。他心知肚明,勢頭對己不利,現在是人家的“SHOW TI**”了,
“的確有個很厲害的殺手,在北美做下十…….”記不住數據是大專家的派頭,沙迪爾望了助手一眼,聽清後者湊上來的耳語,才接著說道,“十二件命案。這殺手經常用假名字,可能包括‘滅諦’,哦,就是雷警長提到的那個。但這無關緊要,不管他叫什麼,眼下都已被我們的特工人員抓獲歸案了。”
一語未落,雷豹聳然動容,滅諦落網的消息真如驚天霹靂。
沙迪爾麵露得意之色:“我手下有十六名身懷絕技的女特工,自從得知嫌犯潛入東京……對了,還要感謝雷警長提供的原始情報。”轉過臉來一笑,牙肉暴綻,讓雷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們聞訊後立即嚴查各大酒店。照以往記錄看,嫌犯每到一個城市,必定住進五星級酒店。哈哈,在酒店裏找男人,那可是麗貝卡的老本行…….哼哼。”忽覺說漏了嘴,幾聲咳嗽聊以掩飾,隨即宣布,“麗貝卡特工昨天傳回訊息,她已將嫌犯牢牢控製在銀座大酒店,並安裝好了監視設備。如今萬事俱備,隻等我們把嫌犯扔進牢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