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白金牌,難道是用手指壓成的?
滅諦微一合眼,回憶南美那場奇異血戰,憶起怪物紮特所說的“亞瑟是二等羅刹”。再睜眼時冷光銳利,殺手氣勢複現了,地麵上拉出一條長長的黑影。
“按這地址來找我。”亞瑟的話回響耳畔。
滅諦冷冷一笑,大步走去。
小牌上刻下的地址並不難找,位於鄰近東京灣偏僻處,一座孤零零的二十層爛尾樓。日本泡沫經濟遺留的這類產物,而今成了老鼠,鳥雀和乞丐的公寓。滅諦登上光禿禿的樓梯時就遇到了一位“房客”。那人身上蓋著紙板,睡得像頭死豬。伸腳踢他腦袋,隻略微側了側,乞丐標誌性的醉臉向旁讓開少許,眼皮都懶得睜開。
真是殺人的好地方,再大的動靜也不妨事,幹完把屍首往海裏一扔,方便又幹淨。
夜風徐來,遠處燈火闌珊,一間間黑漆漆的房洞恍若魔怪張開的巨嘴。滅諦放輕腳步,循著靈敏的感覺直上第十六層,靠近窗洞的角落裏,果見一條人影臨風而立。
“很好,直接找到目標,優異的獵手素質。”正是亞瑟的聲音。他轉過身來,摘掉風帽,腳下是個即將熄滅的小火盆,微弱光亮照在臉上,令滅諦微微一震。
那張臉美得無可挑剔,堪比藝術大師手底的魔女雕像。滅諦容貌俊秀,到底還能辨出是男性,而亞瑟的美純屬陰柔,要不是喉音雄渾,他絕對能令大多數男人的**如焚,當然,也能讓絕大多數女人妒火中燒。
不過他沒法與狄安娜比較,他那種美帶有毒品的侵蝕力,不是教人發狂,就是讓人發怵。
“你是為獵殺而生的,千萬別浪費自己的天賦。”他微笑著道,好像知道滅諦的轉變。
“我不會。”滅諦伸手入懷,舉起手槍,“至少是對你。”
槍口藍幽幽的,殺機森然傳出,美杜莎跟前從不缺少魂飛魄散尿褲子的“英雄好漢”。但亞瑟卻渾若無察,十指微張伸向炭盆,口中緩緩的講述:“堂?賽裏斯盯上了你,此次隨‘鬱金香號’返回原有世界,就是要獵取你的精魂。如今他在‘朝雲山莊’進入第四個蛻變期,90天虛弱一旦挺過,他將由‘鞭笞者’升級為更強大的‘阿修羅’……”
“你是來告密的?”滅諦忽地打斷。
“不,我是來下戰書的。”亞瑟略微一頓,接著說,“二十天之後堂?賽裏斯蛻變結束,到那時,有一場必死無疑的戰鬥等著你。”
其意昭然若揭,假裝挑戰恐嚇,分明是通風報信!但對於敵人直言講出的情報,滅諦素來不感興趣,冷冷的說:“不用你多嘴,我自會和堂?賽裏斯做了斷,我來這不是想打聽他的消息。”
“哦,那你為何而來?”
滅諦掏出那塊白金小牌,晃了晃問:“這個,怎麼做的?”探查超自然能力的奧秘,哪怕查出冰山一角,對往後的戰局都大有好處。滅諦雖知對方不可能詳實相告,卻也希望從答語中覓得蛛絲馬跡。
亞瑟一笑,並未作答,依舊把手攏在火盆上方。九月中旬的天氣不算冷,這麼做顯然不為取暖。隻見盆裏的炭塊由黑變紅,由紅變白,一堆餘燼忽然極度燃燒起來。燃料和燃具本無奇處,隻因熱能來自物質結構的分解,空間溫度竟比煉鋼熔爐高出數倍。頃刻間,白色火焰呈噴射狀冒起,足有三尺多高,“呼呼”**著亞瑟的雙手。卻沒見半點皮肉燒焦,而手邊空氣在上萬度高溫的灼烤下急速電離,藍色弧光“劈啪”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