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歲月荏苒,兩日的時光很快過去。
當昨天的秒棍敲響今日的鍾聲,姬銘“嗖”的一聲從床上躍起,投過帷幕間些許的縫隙,望著依舊黑暗的夜空。
“第三天了,是時候操練一下那幾個老小子了。”姬銘口中喃喃自語,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壞笑。
雙腳錯亂點地,身子如同鬼魅一般飄了出去,無聲無息。
漆黑的夜空中,一道身影在高速移動變幻,穿梭於軍營之中。
一座中型的帳篷之外,姬銘直身站立,一副精巧的盔甲穿於身上,一股英武之氣自然綻放,看著麵前的帳篷,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沉思的意味,接著便是腦中靈光一閃,好似想到了什麼。
雙目注視著身前安靜的帳篷,姬銘嗬嗬一聲冷笑。
身子與黑暗相融,悄然離去,不一會兒,姬銘的身子又從黑暗中重新出現,隻是現在的他左右手上各提著一桶與其身形不相符合的大木桶,木桶內清水滿裝,即便是經曆了從水井到營帳這一不短的距離之中也沒有灑落分毫。
提著兩隻大木桶,姬銘一路哼著小曲,悄然飄進了營帳之中。
“嘩啦!”一聲輕響,原本安靜無比的帳篷之內此刻異響連連,燈火驟然亮起,顯現出帳篷內部的情形。
姬銘則在一旁雙手環抱,看著被淋成落湯雞似的劉虎等人哈哈大笑。
劉虎等人在經過一番慌張之後也都平靜下來,一臉怒色地看著麵前這個得意洋洋的小屁孩兒。
目露凶光,心中的怒氣與怨氣顯露無疑。
而姬銘對於他們憤怒的目光卻是熟視無睹,“你們自己看看現在是幾更天了。”
“能有幾更天,不就是一更天嗎!”刀疤扯著嗓子,一臉不悅地回答道。
聽著這話,姬銘心中竊喜,“這還是一個成人嗎?居然這麼簡單就上鉤了。唉……實在是太傻太天真。”姬銘微微歎了口氣,臉上故作深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小腦袋,浮現出一絲了然之色,“哦!原來是一更天啊。”
下一刹那頓時臉色一變,話鋒一轉。
“你們還知道是一更天啊!”姬銘頓時怒道,“說好的兩天之後就開始訓練,你看看你們,這都超出快半個時辰了,你們還在這睡得和頭死豬一樣,居然還有臉來見我,還有臉用那種幽怨的語氣對我說話……”
劈裏啪啦的話語由姬銘口中說出,猶如糖衣炮彈一般,將劉虎等人打得是體無完膚,低著頭顱,連看都不敢看姬銘一眼。
此前的場景著實有些詭異,一群大男人,衣服不整地低著頭,被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孩童教訓著,而且還不敢還口。
這要是被人看到,傳了出去,那不用說,劉虎幾人是鐵定沒臉再在軍營之中混下去的。
不過姬銘對此還是很受用的,不知是不是血脈相連的關係,姬銘總感覺自己在和小龍有了血脈聯係之後,整個人的性格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若是以前的他,是絕跡不可能做出如此的事情,更不可能以寶寶自居,而今卻……
姬銘察覺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逼格不斷下降,說話做事都越來越接近小龍的水準了。唉……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
看著埋頭地下的劉虎等人,姬銘抑製住內心的笑意,平複心境,“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收拾,寶寶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十分鍾之後,全部在這裏集合,把你們該帶的東西帶好,開始我們的魔鬼式訓練。”
說完姬銘便背過身形走了出去,看著空中的月亮星辰,怔怔出神。
望著姬銘離去的背影,劉虎等人也是長長的舒了口去,抬起頭來,相互望了望,似乎想要說點什麼。
“行了,別廢話,大家快去準備一下吧,畢竟是我們的隊長,該執行的命令也就必須得執行。”李虎撐了個懶腰,看著一臉欲言又止的隊友們說道。
前任隊長都發話了,其他人怎麼可能還有其他意見,也都紛紛點頭稱是,而後自顧自地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十分鍾之後,九人都直挺挺地站在了營帳之外,雙眼肅穆。
“果然準時。”姬銘轉過身來,淡淡說道。
雖說話語平淡樸實,但聽在劉虎等人耳中卻是覺得諷刺意味十足。
剛剛才說我們延誤了一個時辰,現在又來說我們準時,這他娘的不是典型地埋汰人麼?
劉虎九人隻覺得臉麵騷紅,看向姬銘的目光之中多出了幾分幽怨之色。
或許是因為天比較暗,姬銘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騷紅的臉麵,接著說道:“果真不愧是個軍人,精神勁兒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