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父親的詛咒
師月音卻仿佛沒有聽到他這些傷人至深的話一般，流著淚，輕聲問道：“爸，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媽媽……媽媽真的不是病逝了，而是……反正我們了？”她的聲音抖抖的，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阿音，你不要……”段聿想要勸她，卻被她舉手製止了。她堅定地眼神盯著自己的父親，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我騙你做什麼！綠帽子說出去好聽啊？”師老頭哼哼著說，“早知道你跟你媽一樣賤，我真該扔掉你的！”
“師……”師伯伯這麼個簡單的稱呼，段聿到現在，卻是無論如何再也開不了口了。他含糊地混過，接著說道，“今天這事，您實在是不該……”
“你不是要換禮麼？我們家現在就在這裏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隨你挑！你看上什麼就拿走！就當我這個當爸爸的，最後一次為女兒盡心了！以後她好我不沾光，她差我不出力！”
段聿張了張口，歎了口氣，又看向師月音，卻見她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明明是一件大喜事，明明是高高興興的回來，為什麼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到底哪裏錯了？到底是哪裏錯了？
如果她不答應段家，如果她沒有帶著段聿回家，是不是爸爸對她就還是以前那般又溫柔又慈祥？
都是她的錯嗬！明明知道兩個人不般配，卻又偏偏還懷著萬一的僥幸，想要得到爸爸的祝福……
段聿將眼前的房間掃了一遍，果然如師老頭所言，果然是家無長物。
何況他原本也不是打算要個什麼等值的東西來當交換的定情物。他的目光，漸漸地落到了師月音的脖間。
“別的也就罷了，價錢我也並不在意，不過我聽阿音說，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倒算是個家傳寶物，這個與我這個意義倒是一致……”
可是段聿的話還沒有說完，師老頭已經飛快地伸出手，拽住了那根繩子，狠狠一扯。
“啊！”師月音一聲慘叫，那根結實的細繩竟然被扯斷了，她細嫩的脖頸，被扯出長長一道印，滲出血來。
段聿正要開口斥責他過分，卻見師老頭手裏握著那塊玉，對著外麵就是一擲——
“給你！”他一聲暴喝，綠色的玉佩落在了院子裏的泥地上，與泥水混在一起。
怎麼能這樣！段聿一驚，趕緊奔了出去，從泥水裏搶救出那塊玉佩，小心地擦拭。
師老頭看著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嘴角上翹，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但是很快，這個表情便消失了，他的臉上，重新又換上了憤怒、瘋狂的神情。那個了然後表情出現的時間是那麼的短暫，不論是仔細擦拭玉佩的段聿，還是傷心哭泣的師月音，竟然都根本沒有發現。
“這塊玉佩就拿走吧！”師老頭不耐煩地說道，“還有這鐲子也拿走！我師方德雖然沒用又窮，可是這點骨氣卻是有的！你們的東西我全都不要！拿走拿走！都給我拿走！以後也再也不要來找我了！我詛咒你，像你媽一樣，永遠也得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