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傾晚打開門,房間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音。

她走進臥室才發現,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

她驚了一下,從來沒有看到過冷凜夜這樣不堪一擊的樣子。

無論是重生之前還是重生之後,她眼中的他都是冷血的,都是像神一般的存在,好像無堅不摧。

男人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有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了下來,看樣子是疼的很厲害。

“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千傾晚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

“你是不是胃疼啊,胃藥你帶了嗎?”

“喂,你到底怎麼樣啊?說句話啊。”

他一直沉默的樣子把她嚇到了,好歹也說句話吧。

“不用你管。”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之後,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才響了起來。

“你以為我想管你嗎?如果不是外公拜托我來照顧你,我才不想管你呢。”

千傾晚撇了撇嘴,“再怎麼樣,身體也是你自己的,又不是我的。”

“如果你再多廢話一句……”

“我就是要說,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而且,你胃疼到進醫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愛惜,那你還拿什麼去跟他爭?”

千傾晚歎了口氣,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他的麵前。

“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叫林媽去市裏給你買胃藥了,來回大概要一個多小時。你要是能忍就忍著,你要是忍不了的話,我們就回去。”

“藥在床頭櫃裏,第二個抽屜。”

男人語氣微涼,“把藥拿出來,你就可以走了。”

千傾晚簡直是要被他這副雲淡風輕,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給氣死了。

他真的是對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在乎啊,這樣的人拿什麼去拚?

她去床頭櫃把胃藥拿了出來,男人吃了藥,喝了水之後,臉色才微微好了一點。

“你既然不想活了,又何必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直接拿刀把自己捅死不就得了。”

千傾晚冷冷地嘲諷,“你以為你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就能讓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付出代價嗎?我告訴你,那樣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傷害自己,就是對愛你的人最大的懲罰。”

冷凜夜冰冷的眼神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教我?”

“我是不想說你,我也不想管你。如果不是因為怕外公他老人家擔心,你以為我會關心你的死活嗎?你死了不是正合我意,我剛好可以找個人改嫁了。也不用受到你的威脅,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千傾晚故意開口笑了笑,用那種幾乎是尖酸刻薄的話語來刺激他。

冷凜夜目光微沉,“你就這麼想改嫁,就這麼想離婚?”

“我相信隻要是個正常女人,都會想要離婚的吧?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過著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生活,那有什麼意思?”

千傾晚語氣波瀾不驚,可冷凜夜卻從她的這番話中聽出了一種哀怨的氣息。

“嗬……聽你這意思,是在怪我沒有讓你坐實冷太太這個身份?”

冷凜夜話音剛落,就把她扯入了自己的懷裏,壓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