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五環有一家十九世紀洋務運動時期建立的報紙廠,所以建築風格留有歐洲風格,當然曆經一百五十多年早已翻新數次。這個報紙廠至今還在出刊,周邊居民從出生就見它存在了,所以也就習慣了它的存在,以至於都沒人細想過,為什麼它一直存在?
其實隻要這個世界還存在超自然,它就有存在的意義,因為這裏就是文化九部。
如果有人進入這個地方,那麼所見的就是個報紙廠,因為有辦公大樓編輯部,有印刷車間,有紙料倉庫,當然還有一大批工作人員,隻是外界的人永遠不會知道,所有這些人,除了明麵上這個身份,都還有另一個身份,而兩個身份的切換隻相隔一座牌樓。
這座氣勢恢宏的木牌樓在報紙廠最裏頭,柱子上掛著閑人免進的牌子,因為它的外麵是報紙廠,而在它的裏麵就是文化九部的大本營,所以在報紙廠編輯部的一個文員,在走進這座牌樓後,可能就是文化九部的情報人員,而一個普普通通的印刷技工,或許在牌樓裏麵就是行動人員。
那麼這裏為什麼會有一座牌樓?因為在清朝時期,這裏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寬廣大街,牌樓就屹立在街中央,而這條街的盡頭是一座王府。所以從地圖上可以看的很清楚,以牌樓為界,王府及半條北大街成了文化九部的大本營,而南大街一片成了報紙廠。再說這牌樓裏麵的格局,因為曾經是個王府,所以留存了很多殿台樓閣,但更多是樓層不高的水泥建築,錯落有致地分散在王府的各個角落。
至於文化九部為什麼要用一座清朝王府做大本營,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文化九部的前身,滿清時期的扶龍天羅衛,雍正皇帝賜於它的衙署就在這裏!而且賜王府為衙署,先例開在與扶龍天羅衛並立的另一個機構,粘杆處。
粘杆處也就是血滴子,是雍正皇帝早在皇子時便創立了,當時招募了大批江湖頂尖高手,成為直接聽命於皇帝的特務機構,正式名稱叫尚虞備用處,但江湖上還是以血滴子被人熟知。
在粘杆處最如日中天時,衙署就設在雍親王府,雍正皇帝為了不失偏頗,所以又賜了這座王府給扶龍天羅衛。
所以文化九部之所以拿這家報紙廠做掩護,並無特殊用意,隻是因為它正好在王府邊上。
飛雪連天,一輛運輸報紙的貨車從外麵開了回來,途徑報紙廠再穿過牌樓,在雪地上留下兩道輪胎印,最後停在了一棟格局別致的三層樓建築前,它呈“凹”字型,可能是為了與王府的殿閣相統一,所以每層的回廊上都有青瓦蓋起的屋簷。
貨車櫃門打開,從裏麵跳下兩個人來,正是張不良和李長胤。
有個身影早早站在樓下迎接,在白絨線帽上,以及那件千年不換的紅格子呢大衣的肩頭,已經積了不少飛雪,手裏依舊捧著本黑色筆記本,隻見她扶了扶眼鏡,正是被丟在小龍虎山,為此受了記過處分的曹木蘭。
李長胤壓了壓帽簷,他一下車就注意到了曹木蘭身上的殺氣,這會背著手走過去忽然抬起一張笑臉,搶在曹木蘭發飆前說道:“小姑娘好啊,多日不見精神許多啊,我去見你們大掌櫃,這小子就留給你招呼了,多謝!”
說著這些,李大掌教伸手拍去曹木蘭瘦小肩頭的飛雪,一溜煙上樓了。
曹木蘭隻來及用眼神殺了一眼李大掌教的後背,頓時回過頭來望向張不良,張不良以為要輪到自己遭殃了,杵在原地神情尷尬,靈機一動趕忙轉移視線道:“好啊草木蘭,話說你們文化九部沒我想象的隱秘啊,連點安保措施也沒有。”
這位宅女好像本來就對張不良沒有殺意,剛才的殺氣早就不見了蹤跡,所以這會聽到這樣的問話,也就邊走上前來邊認真回答道:“先不說外麵的報紙廠,隻牌樓上就安裝了世界最先進的全息掃描監控,然後在你腳下和周圍的高點還有‘諦聽’和‘天眼’,不管是人是鬼都難遁奇形。你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就因為是你,所以才能大搖大擺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