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煞靈願(1 / 2)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存在未知之物,但陳忠不是會感慨的人,眼見這麼一具龍形殘骸也就那麼回事,其實他更在意的是鐵鏈拖著的那口石棺。

石棺表麵已經覆蓋了厚厚的沉積物,絕對是上了年頭的東西,既然河靈是在明朝被發現,那麼就算從明朝末年算起,也至少在這沅江有三百五十年了。

這時候獨孤純陽也來到了陳忠身邊,他已經明白這隻河靈為什麼在九幾年那次投胎失敗後還活著了,因為一看到鐵鏈和那口石棺他就心中了然,這鐵鏈必是起到讓河靈與石棺相生相息的作用,石棺中定有一具起煞了的僵屍,所以它的殘魂借煞氣苟活在石棺內,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因為隨著石棺內的煞氣慢慢消散,它就真的要重回六道輪回了,但它跟黃家確實有緣,大難降臨之際正好遇上了黃家的變故。

既然河靈的殘骸在此,那麼黃家媳婦的屍體也在這個地方了,可獨孤純陽舉著八卦鏡在周遭掃了一通愣是不見蹤影,此時他也憋不住氣了,就向陳忠指了指上方,陳忠點頭會意,兩個人就一起往上浮。

他們漸漸遠離了河底,這片區域的水流好像靜止不動,所以兩人就這麼垂直往上,可當他們快到河麵時,突然撞見了黃家媳婦的屍體,它原來就懸浮在河靈殘骸的正上方,離江麵一米的地方。

兩人鑽出江麵,江麵起的霧已經越來越濃了,獨孤純陽也不管陳忠聽不聽的懂,一口氣說道:“忠叔,它要起煞了,子時月精最盛,是起煞的最好時機!若這隻河靈真要投胎,那麼就要完成陳家媳婦的煞靈願,投胎成功後第一件事必是去殺那個凶手,那很多人就要遭殃了!”

江麵風很大,距離又太遠,所以岸上的四人隻能依稀聽到獨孤純陽的話,張不良什麼也沒說,但臉上滿是擔心,這時候點起一根煙,囑咐薑西雪不要鬆懈,時刻關注江裏的動靜。

陳忠十分信任獨孤純陽的本事,所以在等他的決斷,獨孤純陽一抹臉上的江水,咬著下唇略一思忖,就急道:“忠叔,這河靈的殘骸能安穩窩在這個位置,定是借了那隻石牛鎮水,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也借石牛來鎮住它的魂!忠叔,你能拉動那口石棺把鐵鏈綁在石牛上麼?”

抬棺人力可一夫當關,氣可嚇退百鬼,這一句話獨孤純陽在來路上不知聽雷步槍說了多少遍,所以他才會問陳忠能不能拉動石棺,要是換作平常人,誰人能挪動這麼一口難說有千斤以上的東西?

陳忠見過石棺,所以對它大概有個把握,這便朝獨孤純陽點了點頭,要是換成拉那隻石牛,那真是不可能的事了。

兩人說幹就幹,陳忠吸足氣之後再次沉向黑暗的江底,獨孤純陽慢一步跟在後麵,兩手抓著八卦鏡倒著身子往下沉,這樣剛好給陳忠光線。

不一會兒,陳忠便兩腳重重踏在泥沙揚起的江底,這是抬棺人的本事,他們的腳步極重,因為在練這門秘傳本事時,每個人都會契約一口靈棺,外人看不到它的存在,據傳靈棺是抬棺人一口氣所在,正如練武之人一口氣在丹田,所以有一條腰帶一口氣之說,而抬棺人把這口氣,也就是靈棺背在身上,人在棺在!

陳忠繞過龍形殘骸,鐵鏈一頭正是鎖在它的尾端,整條鐵鏈上同樣覆滿了沉積物,隱約可見上麵陽刻的符紋。他也無所謂冒犯不冒犯,如鉗大手一把扯起鐵鏈,就將它徹底拉出江底,用力蕩了蕩,揚起大片渾濁。

鐵鏈上還帶著一截尾骨,陳忠就把鐵鏈扛在肩頭,不作任何蓄力,就如江邊的纖夫俯著身開始拖動後頭的石棺,全身皮膚瞬間發燙發紅,他咬緊牙關,前腳深深踏陷入江底,發力之下石棺立馬動了。

獨孤純陽在上麵打著光,而陳忠拖棺前行,因為河靈殘骸擋了道,腐朽的骸骨直接被陳忠一腳踩毀,就在這時,不止是陳忠,連獨孤純陽也聽到了在江底忽然響起的幽幽嗚聲,隻覺回響在側卻無法判斷從哪傳來,就連江水也在震顫,因為皮膚上能明顯感受到水的顫動,同時最痛苦的是耳膜,有種針紮般的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