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護城河上有一張木筏,剛才喊住唐淺的是薑西雪,所有人都在木筏上麵,包括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的陳忠,一個個都濕漉漉的。
“他跳下去了!”唐淺急道。
因為霧氣遮擋,雷步槍他們根本沒有看到跳下護城河的張不良,這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沒作出反應,就見河水莫名翻湧,猛然間一條大蛇衝出河水,直上煉金場,橫陳在了唐淺麵前。
這是一條最粗部分比大水缸還粗的巨蛇,黑背白腹,背上的鱗甲如棘,尤其在背脊上的部分形狀更大,它不像這個世界常見的蛇類那麼體粗頭小,它的頭也扁平巨大,兩眼上方的頭頂有兩隻角,其實就是兩支劍形棘刺,因為頭部鱗甲呈青色,所以山海經中是這麼記載的:西南有巴國,有黑蛇青首,食象。
這條巴蛇明顯很痛苦,在撞翻了一座煉金爐後,還繼續往前遊動,這時唐淺清楚看到從它頸部接連印出的幾個拳印,而它的口中正在吐出焦煙!
眨眼之間,這條巴蛇衝過了城門,體長被一覽無餘,足足有二三十米,眼下身子一挺作嘔狀,竟吐出了兩個人來,正是黑影人和弓箭手,後者因為被吞的更深,此時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消化液。
黑影人一把提起差點窒息的弓箭手,難得和聲道:“傻小子,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就想著死!”
在兩人身後的主幹道上,正遠遠狂奔來大群屍煞,然後在更遠處,一隻鬼魈躍上了屋頂。
唐淺已經跳入護城河去撈張不良了,九指和馬麵也正要下水,卻被白眼鬼急急叫住,聽他說道:“巴蛇來了,這河裏應該還有,別下去,危險。”
“大冬天蛇類不是該冬眠麼!”雷步槍手裏拿著一杆九七式步槍,這是它從城西的研究所裏找來的。
九指可不管這巴蛇冬眠不冬眠,也不管河裏還有多少,兩眼盯著起伏的河麵急道:“老板娘下去了,我們必須去!”
“你們絕對不能去,讓我去!”白眼鬼拚盡全力接話道。
這讓準備下水的九指和馬麵齊齊回過頭來,都用懷疑的眼神望向白眼鬼,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能說話已經是極限了,怎麼可能還有力氣下去!
“小哥,扶我坐起來吧,到時候了。”白眼鬼直說道,嘴角擠出別有意味的笑意,他這一聲小哥是在叫獨孤純陽,想來摸金校尉對道門中人有特別的尊重。
獨孤純陽一聽之下臉色煞白,好像兩人之前有某個約定,而這個約定必定是某種不好的事情,獨孤純陽此刻內心十分痛苦抗拒,可作為耿直少年,白眼鬼既然這麼說了他又不得不照做,在扶起了這位摸金校尉後,就聽他喉間發出咯咯咯的屍語。
藏在白眼鬼棉衣裏的黑校尉應聲爬了出來,它應該聽得懂屍語,這時候自覺蜷縮在了白眼鬼身下,而獨孤純陽竟然開始扒開白眼鬼的衣服,動作越來越快,神情決然。
最裏麵是一件早已被血染紅的對襟白衣,等獨孤純陽將其解開,白眼鬼胸口的槍洞赫然在目,黑校尉重新爬回白眼鬼身上,越過肩頭來到後背,四爪開始抓進他的皮肉,而黑校尉的身體像眼鏡蛇般開始張開變平,與白眼鬼接觸的地方燙出濃黑死氣,就像是它整個身體都要烙在白眼鬼後背!
黑校尉四爪所在的位置好像是白眼鬼的幾處大穴,抓下去後白眼鬼霎時像回光返照了般,生機勃勃而生,說話也有了氣力。
“可能這天門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狡猾,因為不是從天門宮下去,所以就算放進了金螭玉狴也會觸發機關,導致主棺被送到了河底,我不讓你們下去,是因為這河裏不止有巴蛇,還有陰靈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