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隻是不想讓此行的目的被鬧得沸沸揚揚。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掌握著成吉思汗陵墓的重要線索,那不計其數的尋寶人就會像餓狼一樣撲向我們。所以我覺得還是低調行事比較穩妥。”
“我們有把握找到,這就是我們的王牌。我們可以和中國內蒙古考古界聯合發掘,隻要利益分配清楚就行了,如果不依靠他們,我們寸步難行。”她的表情嚴肅起來。
寶音往自己的碗裏倒滿奶茶,然後才開口說:“希望喬龍巴特能和他們談妥,最好與中國方麵秘密進行這個考古項目。”
她溫情地看著他,突然想了什麼似的問道:“你說查幹夫那個家夥到底懷疑你什麼?”
“哦!我知道,他是懷疑我並沒有說清楚也遂墓葬的全部情況,以為我隱瞞重大的線索,而我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除了鎏金盒子裏的那些東西,沒有什麼秘密了。”他直勾勾地盯著她那雙飽含柔情的大眼睛說。
“你是說也遂妃和她孩子的骨骸?”
“是的,唯獨這些我沒詳細說過,他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以為這裏麵還有什麼線索。太可笑了,我不知道有什麼線索。”
“那麼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她不解地說,“史料記載也遂妃與鐵木真並沒有孩子,那她身邊這個骨骸是誰的呢?有沒有可能她死之後和她前夫同葬?”
他咧嘴一笑:“可能嗎?她可是成吉思汗的側妃。我覺得這就是她的孩子,因為非正常死亡,元朝的曆史就抹去了這一筆。”
“謀殺?”她問道,陷入短暫的沉思。
“這個孩子從骨骼上來看不過隻有十六歲,應該是成吉思汗最小的兒子。據我推測,一般老人都寵愛自己的小兒子,這也就成了汗位繼承者窩闊台的肉中釘眼中刺,也遂妃死後,也許是他鴆殺了他的弟弟巴根賽罕,以鞏固自己的汗位。”寶音若有所思地說。
“你是說毒殺?你看出什麼了?”她追問道。
“那堆孩子的骨骸的顏色非同尋常,尤其是頸椎部分都是黑色的,這太不正常了,顯然是毒死的。當然,也不排除他是服毒自盡,不過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他肯定地說。
“權力的角逐和貪婪的欲望真是魔鬼,就連親人都難以幸免。”她喃喃著。
寶音伸出胳膊摟住她:“別說這些了。說說你跟我一起去外國考古的事吧,你有什麼打算嗎?”
她嬌羞地盯著他說:“打算?如果你找不到成吉思汗陵墓,那麼我就等於眾叛親離了,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我就隻好嫁給你了。”
“這是什麼意思?眾叛親離?”寶音不解地問,“你有什麼顧慮呢?”
“我給父親打電話了,告訴他我們的計劃,父親反對我去,但我還是堅持,父親告訴我如果因此而耽誤了前程,就不要回來見他了。”她咬咬嘴唇繼續說,“然而,戈恩也說,如果這次中國之行仍然一無所獲,那麼我和你的工作都將難保。你說怎麼辦?”
“哦!難以置信。”寶音笑道,“這簡直就是脅迫!那好吧,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我能達到每個人的願望,所以你就嫁給我吧。”
雖然包綺麗期待的並不是這樣的答案,但她知道寶音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她回憶起他們初次相遇時的情景,她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了,對她來說,他有著一種不可言喻的魅力。他長得算不上英俊,但他老成持重,這種成熟的氣質喚起了她對他的種種幻想,這是她從未經曆過的。雖然結婚對他們來說都似乎很遙遠,因為兩個人都是工作狂,然而此時的她對結婚卻有著深深的渴望。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她奇怪地看看他。
他隻好尷尬地笑笑,鬆開她的手。
等待護照的時間使寶音感到無比漫長,一周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寶音躺在宿舍的床上擺弄著他那塊金蝠牒,而包綺麗則在他的筆記本電腦上瀏覽他的論文。
“一個人在想什麼?”她轉過身問,臉上帶著微笑,秀發如波浪一樣傾瀉在肩上。
“很奇怪,為什麼我每次拿起這塊金蝠牒就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他眼光一瞥,笑了一下。
“是什麼?”她問道。
“如夢如幻。”他輕描淡寫地說,“我總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牽引著我,好像要去什麼地方見一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