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們!向那些狂妄的家夥全麵進攻!”劄木合舉起彎刀命令道。
術赤台策動他的坐騎前去調動軍隊,準備進攻,整個部隊都往鐵木真的斡耳朵前進,突然術赤台揮鞭打馬,烈馬像箭一樣衝向鐵木真的隊伍,他身後的騎兵們也策馬衝向前。
鐵木真一聲令下,騎兵開始進攻。馬蹄聲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雷聲,轟隆隆地震撼著每個人的心。
速不台和忽必來衝到士兵的前麵大喊:“勇士們!衝吧!”
十二部落的聯軍齊心協力,陣腳一點也不亂,他們以十對一,把鐵木真的軍隊團團圍住,殺得血流成河。
鐵木真的長矛隻能殺死一些衝向他的人,從遠處他看到這個駭人的情景,讓他的士兵一個一個倒下了。
在氈包裏等待消息的寶音和包綺麗也有不祥的預感,因為士兵和馬匹死亡前尖叫的聲音,很清晰地傳到他們的耳朵裏。訶額侖在一旁祈禱長生天保佑,一麵吩咐豁阿黑臣和諾敏作好撤離的準備。
十二部落聯軍的隊伍中還有一個薩滿,他著裝古怪,手持銀盤,口中念念有詞,一時間狂風大作,卷起的沙塵和草屑使鐵木真的兵士睜不開眼睛,而敵軍卻勢如破竹,越戰越猛。
忽然之間全部都靜了下來。速不台對鐵木真喊道:“大汗,帶著家眷撤離這裏吧,我們已經抵擋不了了!該死的劄木合請來了巫師,他們有神靈的幫助,我們沒有力量戰勝他們了!”
然後他舉起沾著血跡的長劍,遙望著殺紅了眼的劄木合喊道:“我在這裏,劄答蘭部的膽小鬼們!來抓我吧!”
速不台幾近發狂,他的身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
鐵木真迅速地騎馬離開。
當劄木合的士兵攻過來時,鐵木真的斡耳朵裏已經慌亂了。
“帶著母親,還有孛兒帖,我們趕緊撤吧!到更遠的草原去。”鐵木真下馬命令。
“可以走嗎?”訶額侖望著鐵木真說,“如果走不了,你就去告訴劄木合,我們會照他的話去做。”
“走吧,將士們都在拚死抵抗,他們要看著我們離開這裏。”鐵木真挺著腰杆騎在他的黃驃馬上,向他的部屬揮了揮手,然後就領著他們繞過丘陵奔馳而去。
“父汗,您不能騎著它,還是和士兵換一下馬吧。”術赤攔住鐵木真的馬說。鐵木真想了想,立即和士兵換了馬匹,然後匆匆上路。
塔裏忽台看到鐵木真騎著馬和幾輛馬車匆匆走了,他向劄木合大叫:“看到沒有,鐵木真正要逃走!快點!我們攻過去!你親自帶領!”
劄木合加快了馬速,準備衝向鐵木真的小股隊伍,這時術赤台衝到他前麵說:“劄木合首領,這種事情讓我和隻兒豁阿歹去就夠了,你去斡耳朵,那裏還有不少鐵木真的人馬,還有他的財物!”
劄木合點點頭,領著一半的軍隊奔向鐵木真的斡耳朵。
術赤台帶著幾千人衝向鐵木真,他的身後緊跟著隻兒豁阿歹和脫朵。走到半路,術赤台突然勒馬停住了。
“術赤台,你想幹什麼,難道你要放走鐵木真嗎?”隻兒豁阿歹勒馬問道。
“怎麼,難道你想殺了他?”術赤台給他一個眼神,他們向前走了幾步,他反問道。
“你請命追擊鐵木真,就是為了放他一馬,沒想到你原來是個叛徒。”隻兒豁阿歹低聲說,他狡黠地望著術赤台。
“你看不出來嗎?你以為劄木合能做我們的大汗嗎?我想過了,你我遲早會投奔鐵木真,所以,我們還是別把路走絕了。”術赤台望著鐵木真的隊伍說。
隻兒豁阿歹放下舉起的長劍,沉思了片刻說:“那麼,回去怎麼交代,再說,這些士兵多嘴多舌,你不怕他們告你的狀!”
“我早就想好了,不然我為什麼叫你這個神箭手一起來?”術赤台望著他說。
“你這隻老狐狸!”隻兒豁阿歹笑道,隨即拉弓搭箭,隻聽嗖的一聲,箭飛離出去,隻見鐵木真的黃驃馬嘶鳴一聲,士兵掉下馬來。
術赤台朝著身後的軍隊揮一揮手,調轉馬頭,直奔鐵木真拋下的斡耳朵。快到斡耳朵的時候,他見劄木合看到什麼砍什麼,一些殘兵敗將和奴隸他都不放過,斡耳朵前鮮血滿地,殷紅一片。
“劄木合就是一條貪婪凶惡的野狼,你看到了吧,他如果成為草原上的大汗,長生天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術赤台在隻兒豁阿歹耳邊低語道。
速不台、博爾術、忽必來和忽察兒所帶的部隊已經所剩不多了,有很多被蒙力克帶領的軍隊擊潰,有的士兵爭先恐後地往四麵八方奔逃,有的如願,有的則死於敵人的刀刃下。驚慌像流行病一樣傳染著,他們知道苗頭不對,正一步一步往後退,尋找逃命的路線。
而在斡耳朵,劄木合與塔裏忽台對著鐵木真殘留的士兵和奴隸們毫不留情地砍殺著——沒有東西可以阻止他們的複仇,劄木合在這個時候變為一個冷血的殺手;每一次他的彎刀一揮,就有一個頭顱或一隻斷臂飛了出去。就連從未動過刀槍的不亦魯黑汗也似乎變成了殘忍的勇士,他雙手握著馬刀,在劄木合的身邊朝著那些人怒砍著,麵對一個掩麵哭泣的老婦人,他竟然獰笑著,彎刀一揮,切開了她的腦袋,並將刀尖刺向她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