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才華，令群臣佩服，也令朕佩服，朕對你早就報以期許，早先時候朝中奸佞試圖擾亂超綱，朕對此失望至極，希望到時你的才華不會被你的野心蓋過。”溫文瀾眼神一掃，忽然瞥見清心殿的匾額，“陪朕走了這麼多路，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溫文瀾叫了一聲不言不語，卻沒人應答，她一轉身，才見兩人遠遠地跟在後麵，她皺眉，提氣喊了一聲：“不言不語！”
兩人這才趕緊跑上來。
“送趙卿回府。”
目送著不語和趙順然走遠了，溫文瀾轉身進了清心殿。
清心殿還是當年的模樣，每一道簾幔，每一盞茶杯都還是明昭離去前的擺放，似乎明昭離宮，不過是昨天的事。
溫文瀾撐在桌案上，她抬起手，上麵沒有一絲灰塵，這裏收拾得跟夢境一樣，在細細感受，似乎還能感受到明昭的氣息，往事曆曆在目，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奴才接駕來遲，請陛下恕罪。”林淼不知從哪冒出來，連帶著身邊跟著的四個太監，一股腦跪在溫文瀾的腳邊，“清心殿已經許久沒有人來了，奴才不知道陛下大駕光臨，請陛下恕罪。”
被林淼等人這麼一震，溫文瀾斂了斂神，麵上又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免禮，平身。”
溫文瀾環看清心殿，一切都沒有變，連灰塵都不曾多一粒。
“這些年一直你你們在這打掃？”
“回陛下，奴才們本就是清心殿的人，明昭殿下故去後，奴才們也一直留在清心殿。”
溫文瀾頷首，若有所思。
當年處理好了周墨淮身份的問題，卻忘了給清心殿一個音信，周墨淮在宮裏的那些日子，全靠這些人照顧了，也多虧了林淼機靈，周墨淮一開始也沒認出自己的身份。
“你們照顧明昭殿下有功，朕早該賞賜你們，不言，到時候過來宣旨賞賜。”溫文瀾看向不言，隨即又看向林淼，她上上下下打量林淼一番，“現今太後身體不適，暫攝長安宮宮正一職的劉玉兒分身乏術，朕念你照顧明昭殿下有功，辦事得力，現特意擢升你為長安宮宮監，你們幾個也都去明德殿供職，清心殿定期派人過來打掃便是。”
林淼等人跪地連連磕頭叩謝皇恩浩蕩，明德殿什麼地方，未來皇夫居住的宮殿，雖然現在空著，但明德殿在長安宮裏的地位僅次於錦鸞殿，且位置就在錦鸞殿旁邊，比空守冷宮一般的清心殿好了不知道多少。
臨出清心殿前，溫文瀾把林淼叫過來，跟他低聲說了句，“等他回來，你還是跟在他身邊伺候。”
“陛下，周將軍快回來了嗎？”回影月殿的路上，不言忍不住問了句，最近太後身體不好，陛下憂心太後，除去他和不語，卻沒個能憂心陛下的人。
“不知道。”溫文瀾冷哼一聲，小聲嘟囔起來，“這個死鬼，這麼久也沒個消息，當初就不該聽他的，把風司全撤下來。”
不言笑了笑，端了茶水遞到溫文瀾的手邊，“周將軍敢這麼放肆，不是陛下慣得嗎？等周將軍回來之後，陛下就可將周將軍關在宮裏，再也不放他出去。”
這話是說到溫文瀾的心坎裏，溫文瀾喝了口熱茶，細細跟不言說道，“世間的寶物，有時候強奪不得，你搶到手的不一定真能守得住，但你將這寶物放出去，它自己又跑回來的，這寶物便是真的到手了。”
不言頷首，直覺得陛下說的在理。
不論是治國還是治人，陛下總有自己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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